于完薇真心漂亮,桃花杏仁眼,微施胭脂,黑发垂在脑后,精神奕奕的,她皮肤偏白,容易联想到吹弹可破的白豆腐,眼角处眼线细细地画下,没有多余的娇媚和做作,就这样从容端正地瞧着镜头,轻轻勾起一点笑意。
跟陈甘聃相比,陈甘聃五官棱角分明,鼻梁虽高却精致,因打球晒得偏黑些,不至于古铜色,是健康的肤色。徐子卿的印象里,陈甘聃平日不苟言笑,嘴角总绷得紧紧的,眼眸总吊着耷拉着,一副略带高傲的神色。整体上看,却是古希腊雕塑,他本身长着就是张男模脸,耐看且透有霸气,跟他多对视几眼会有深切的压迫感。
徐子卿贴好照片,单独收起于完薇的工作证。
再不动声色地继续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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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徐子卿打开手机看看时钟,“00:34”,表姐商铭还未归家。
按理来说,徐子卿是会打电话过问的。不知怎的,知道于完薇也同在A大的信息,令她本就凌乱的思绪找到了一处出口理清,独处时间越长,思绪越清晰,黑夜沉寂下的无形压抑居然释放了,灯盏中的铁芯按部就班随时待命,矗立,冰冷地散发铁才有的寒。
窗外凉风吹来,拂去夏日酷暑的热。徐子卿原本枕在一只手上的脑袋随之向窗口望去,是无际的星辰,万里无云,透着蓝的夜空神秘莫测,似乎能收容一切,它深邃浪漫,北京市璀璨的夜景照亮了一小片夜空,微弱白光减弱了些黑,感觉像是天空尽头是白日一样,过渡过去竟是鱼肚白。
她点开微博,戳上一个人的头像,进入私信。
徐子卿:「睡了吗?」
简直痴人说梦,深更半夜求陪聊么。
手机震了。
翟尧:「没睡。」
他的头像是一个NBA明星。
徐子卿:「那么晚?」
翟尧:「我在哥伦比亚,这里十二点左右。」
徐子卿:「还接单吗现在。」
翟尧:「接,为什么不接。」
徐子卿:「额,帮我姐姐写名字吧,她看了你寄给我的成品,觉得你写得很棒!emoji/」
翟尧:「名字。」
徐子卿面无表情打着键盘,没有意识打下三个字:「于完薇。」
……
……
徐子卿:「不不不……不是,‘商铭’,我刚刚脑抽风了。」
这一次的回复比前面间隔时间都要漫长,过了十分钟都不见后文。
她有点失意,唯一可供消遣的对象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徐子卿突然想起了陈甘聃。仅仅只限于举外套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在遍地碎玻璃渣一脚一脚踩过去,渣滓划开了脚板底,血珠子无声涌出,积得遍地都是。什么时候眼前竖着的玻璃反映的是这样没有感情的脸。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的不在乎?
好像以前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究极问题久久困扰徐子卿,徐子卿仰望天花板,陷入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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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尧手徒然一紧,本滑动滑鼠的手在桌面猝然滞住,他总觉得这样的剧情似乎有什么可追溯的源头,巧妙的联系串联为一体,他调开消息记录,徐子卿之前找过他约字的字样再次浮现——「陈甘聃徐子卿」
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