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又在陆家住下了，还体会了一下这个年代特有的过年习俗。

除夕晚上，陆老太还给了她一个小布包。

说是给她压岁用的。

陈小芸紧张地不行，生怕顾遥当着陆老太的面打开。

因为她认得这个布包里装的是什么，是她偷偷拿掉的那块玉。

偏偏顾遥完全体会不到她的紧张，慢悠悠地打开了布包。

捏着里面的两块玻璃，笑着道：“好别致的玻璃。”

陈小芸慌得不行。

陆老太一看，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知道是吃里扒外的货把东西换了。

她气得抬手就要打陈小芸：“东西呢，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俺藏了这块玉！”

陈小芸哭着往后躲：“不是我，是，是大峰摔了，不敢告诉你！”

这个时候还攀扯她走了的儿子，陆老太气得不行，可想到她还怀着孩子，又生生忍了下来。

一通闹剧，让这个除夕过得并不欢愉。

陆时也无比愤怒，他想起上辈子。

陆老太中风之后，家里没钱治，还三餐不继的时候，她让他取出这个小布包，示意他用这个去换粮食。

陆时想找医生给她治，拿着布包去，揭开的时候就变成了玻璃。

当时，别人就黑了脸。

他可以原谅陈小芸当年的不辞而别，可是他不能原谅，她连一丝生路都不留，连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也要偷走。

这辈子被发现了，却是第一时间推到他爹身上。

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明明小时候抱着他，也会冲他温柔的笑。

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不是人变了，是因为不再是那个人了。”顾遥低头，冲陆时道。

陆时似懂非懂。

陆老太被气到了，不打算守夜，早早就去睡了。

至于陈小芸，偷摸出了门，不用猜也知道去干嘛了。

“要去看烟花吗？”

看着明显有些萎靡的陆时，顾遥轻轻戳了戳他的小脸。

“烟花？”

他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