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是外贸企业,受疫情影响,依照裁员名单,你被解雇了!”
办公室内,梳着大背头的陈经理扶了扶镜框,对面坐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
“为什么是我?刚拿下区域销售冠军也被裁?贵公司做事有点不讲逻辑啊?”吕冠杰灵魂三问。
“无可奉告,剩余薪资在七个工作日打到你卡里。”陈经理神情冷漠道。
“得,算我倒霉,希望你步步高升田鸡仔。”吕冠杰扔下句话果断去收拾东西,小道消息看来是真的。
早听说下月公司老总准备升他做业务经理,当时还有点小确幸,没想这田鸡仔趁着BOSS出差,来个先斩后奏。
保全自己职位么?真特么恶心!
办公室门关上了,陈经理撕掉吕冠杰存底履历,删除联系方式,嘴角微扬,“跟我抢位置,你还嫩了点小鬼。”
他早打好腹稿,等老总回来问起,就说:“人家小吕业务能力强,觉得待遇不匹配,另谋高就了。”
这在职场很常见,老板最多惋惜摇摇头,随着繁忙的工作慢慢抛诸脑后。
吕冠杰抱着杂物箱走在大街上,非常时期人比以往少了很多,清冷的风吹拂着脸,心情说好是不可能的。
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有着特殊情感,倾注了太多心力,说拜拜就拜拜了。
要说是个混子能力差他认,但忠臣死于黑手就有点上头...
想当年读书时,各种辩论赛大奖拿到手软,舌战群雄,据理力争不费吹灰之力,但在权力与黑暗面前,也只能感叹个666。
关键目前国内外市场低迷,工作不好找,有市场潜力的公司更加难寻,大多还有学历限制...
在光州好点的公司职位,最低本科起跳,硕博待定。
想着自己是个大专生,眼睛里差点进沙子。
“滴滴~!”预约出租车到了。
“靓仔你地址城中村很堵噢,只到门口。”师傅客气提示了下。
吕冠杰笑了笑点头,躬身把箱子放在一旁,这座城市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就是这声靓仔了。
“靓仔肠粉要辣不啰!”
“靓仔去哪我载你啊!”
说话又好听,又符合实际!
吕冠杰老爸是内陆人,算得上个知识分子,娶了光州户籍老妈,一直在内陆生活,近两年才决定到光州定居。
下车后,老远看到在村口卖牛肉的二表叔,上前打招呼道:“忙么,要帮帮手不。”
“无事啦,你等下先。”
二表叔四十多岁,个头匀称,留着一头地中海碎发,也就是中间推光,两边不动那种。
他嘴上叼着半截烟屁股站在摊位前,麻利给牛排剁了几斧递给客人,不时甩甩头发确保盖在秃顶上。
忙完,把手在围腰上抹了抹,抓起肉板上染血的软中华给吕冠杰打了一支,笑咪咪道:“衰仔,扑街了哦?”
“早跟你说过,不如来跟我卖卖肉,月底帮忙收收租,一年给你二三十万,不香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