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点了十几个菜,那青年问掌柜道:“这位掌柜,请问到樵山府还有多远的路程?”
掌柜的闻言抬头笑道:“还有五六日的脚程,公子往樵山府访友?”
青年笑道:“走亲。”
陈诚听了,插了一句道:“若往樵山府,恐怕阁下是去不成了。”
青年道:“这是为何?”
陈诚笑道:“近日,听闻红莲教造反,正要攻打樵山府,阁下若是这时前去,不正好自投罗网?”
掌柜的一脸诧异,道:“怎么会,我这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啊。”
陈诚喝了口酒道:“在下正是从那个方向过来,过几日消息应该就传过来了。”
青年怔了半晌,方道:“没想到,竟有如此变故,看起来这天下要乱了。”
掌柜的手中算盘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喃喃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诚看着有些好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我等草民虽然看得明白,却也无力改变,掌柜恶何必杞人忧天?”
掌柜的稳定了下情绪,这才苦笑道:“这位先生说的也是!”
说着捡起算盘继续算起账来:
“天要下雨,娘要家人,反正咱们是管不了,随他去吧!”
青年倒是眼睛一亮,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兄台说的好,只是态度过于消沉了吧。”
陈诚笑了笑,没有说话。
跟青年又聊了几句,陈诚就失了兴致,上楼休息了。
没过多久,突然敲门声响起来,小二的声音隔着门小声道“客官,晚上休息的时候千万不要开窗或者出去溜达,今天晚上巡河夜叉又来找血食了。”
陈诚打开门,让小二进来,仔细询问了一番,才知道。
自从去年绵水上的商船越来越少,那水中的妖就没了人肉吃,然后派手下的巡河夜叉在夜里沿着绵水和大江寻找血食。
沿河的村民百姓,被巡河夜叉抓走了不少,人们都开始心境胆颤起来,夜里基本不敢出门。
看来停在岸边那艘船上的人危险了。
陈诚正缺功德,要不要去救他们一救?怀着这样的心思,陈诚打开了窗户,听着江涛声和衣睡下了。
过了子时,大约凌晨一点钟的时候,船上没传来异响,客栈里却传来一声惊慌的惨叫声,然后嘎然而止。
于是客栈里的人纷纷起身,陈诚打开门出去,见青年公子带着两个家人也正走出来。
掌柜的拎着灯,披着衣服,跑上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个老管家从他家少爷的房里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恨恨的抓住掌柜的道:“你们家闹妖怪,都是你们的过错,跟我去见官。”
陈诚和青年公子等人走进他家少爷的房里,见满地的鲜血,他家公子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