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招呼道:“先吃饭吧,此次攻打严家,一者可以为老三报仇,二者严家豪富,做了这单生意,今年冬天就好过了,而且也未必有什么危险,这些时日,我身体恢复得好,武艺也有突破,这樵阳县内,恐怕能在我刀下讨好的也没有几个了。”
韩铁三和林红玉一脸地吃惊道:“大哥难道领悟了透劲?”
陈诚笑着点点头。
几个人大为惊喜,林红玉更是满脸欢喜地拱手道:“恭喜陈诚哥哥武艺精进,咱们寨子有盼头了!”
韩铁三哈哈笑道:“哥哥的厉害俺早就知道,樵阳县里再无人能压哥哥一头了。”
陈诚摆摆手,一脸谦虚,认真道:“不可大意,须知人外有人。不过此次横掠严贡生应该不是问题。”
几个人纷纷点头。
饭后,几人又仔细计议,商定了行动细节,就开始准备起来。
现在还在十月初,还有十几天的准备时间。
二当家和三当家把山寨里八十六个青壮都纠集起来,也不再限制饭食配给,每日让他们吃饱喝足,使劲操炼。
陈诚发现这些人编制混乱,学着朝廷又是四不像,头目、伍长之类的名目乱飞,便根据自己的一些理解,给他们重新分组,编了九个什,每个当家的负责三个什,这样一来就整齐多了。
军师刘梦梅则带着一群老弱妇孺修补房屋,缝制“棉甲”,倒也做的热火朝天。
陈诚将诸事分配妥当,就把具体执行交给了其他两位当家。
他自己则一直在锻炼熟悉武艺,虽然有系统帮忙,但也要自己努力修炼。
毕竟武艺相斗不是固定的模板,还得看使用武艺的人能不能灵活运用。
期间他又去宝塔里面转了转,里面只有一个疑似妖鬼的年轻和尚,几次交流都不算愉快。
那和尚是个老油条,总是试图用言语诱惑陈诚,又半点不透漏自己的底细,时间长了,陈诚也没了兴趣。
刘梦梅等人得知陈诚打算把后山的高塔作为山寨的一处牢房,不由有些吃惊,诉说之间,陈诚才知道,这座宝塔素来有闹鬼的传闻,黑云寨里就有几个人死在里面。所以一直闲置在后山,没有人接近。
陈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后山塔林列为禁地,不经允许,寨民不得踏入后山断崖,免得发现宝塔异样引出麻烦。
其实他倒不是介意暴露什么,反正除了关押囚犯,他也没有什么特殊权限,只是能少一点麻烦还是好的,能力不大,就要低调一些。
时光如水,一转眼就是十来天。
大周历,祥和九年十月十九日早,黑云寨几位当家各自收拾停当,暗藏兵刃,各带一队人扮作客商,从山上分批出发,约定在马家集五里外的树林会和。
本来陈诚打算搞个动员大会之类的,但是围观的妇女见军师刘梦梅摇着个羽扇,也站在校场挺胸叠肚地等着,以为他也要跟着行动,不由指指点点。
一个大嗓门的中年女子喊道:“刘军师,你这老胳膊老腿儿地还跟着年轻人蹦跶,不怕把老腰闪了?小心杜寡妇不让你进门。”
众人轰然大笑,搞得气氛全无。
刘梦梅气的满脸通红,山羊胡子撅得老高,抻着脖子,颤抖着手指道:“血口喷人,污蔑良家,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刘梦梅和杜寡妇的事,山寨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有他自己以为做得隐秘,每日道德文章从不离口。
平日里妇女们拿他玩笑也不甚在意,只觉得村妇们粗俗无礼,不值得计较。
没想到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爆了个大料,他自己颇觉无地自容。
在大周,其实普通百姓不像读书人那样对礼教锱铢必较,他们虽然重视,但也有怜悯之心,杜寡妇也是个可怜的人,两人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又两厢情愿,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对。
陈诚颇为无奈,狠狠瞪了那个大嗓门一眼,也不再多说,挥手道:“出发。”
大嗓门这才发觉自己触了霉头,一时噤若寒蝉,拉住刘梦梅胆怯道:“刘军师,大当家不会杀了我吧?”
刘梦梅一甩袖子,大步离去,恨恨道:“杀了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