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她们是人鱼，天身就带有兽性，训练兽类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它一鞭子再给它一颗糖，渐渐循环，只有把它最原始的野性逼出来，再加以训练就好了。”他说的有点悬，孙焕皓听得迷迷糊糊的，但他说孙娣以前也这样过，他就放心点了，而且就像对方说的一样，当时的孙娣才五十，而现在的梁可儿已经十五岁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你确定她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个研究人员：“我保证。”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孙焕皓也不再坚持，他相信他爷爷，再说他爷爷平时这么宠梁可儿，就算除去梁可儿这个人鱼的身份，这十五年的感情也是经得起的，只是看到里面痛苦的梁可儿，他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于是说：“这里你先看着，我出去转转。”

研究人员点点头，孙焕皓出去后，那扇门也紧紧合上，那研究人员手回视线，对着控制屏冷冷指挥道：“再加电流五分钟，准备放海妖留音。”

梁可儿是电击醒的，她模糊记得孙焕皓来抓她了，后面还来不极多想，那电流一阵比一阵痛，她感觉那些电流穿透了她的皮肤直击她的骨髓，她痛得尖叫着，尾巴大力拍打着玻璃，她想着把玻璃打碎了自己就能出去了，可任凭她这么用力，她总感觉身体里差点什么，对了，之前那个麻醉，这是一个煎熬，痛，只有无穷无尽的疼痛，她在模糊中看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和孙焕皓，没见到孙娣和兰米铮，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后面的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看到了孙焕皓出去了，然后电流突然加大了，这一下比之前的还痛上好几倍，她整个身体都成虾米状，然后又像后展开，发出痛苦又尖锐的声音。

同一时间，玻璃里面的水被她的声音震起了阵阵旋涡。外面外面的控制频都被她的声音震碎了，倒是那个研究员微微的皱了一下眉，这时已经裂开了的控制屏上传来声音：“教授，要不要给你送个耳塞过来？”

“不用！”

梁可儿觉得自己快死了，她想出去，但身上的束缚和这玻璃箱让她无可奈何，好痛，她粗喘着气，在这混沌间她想了好多人，好多事，想她从未见过面的父母，想到了孙娣，想到了以前的孙家，还有在学校的日子，可那都是过去的了，她快要死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可以，她也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哪怕没有父母，没有被孙家收养，就算跟乞丐去住桥洞，她都愿意，可是人身哪有那么多如果，她的人生一开始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反正她快要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都痛得麻木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电击已经停了，她试着动了动尾巴，还有电流感，但那是之前在水中留下来的。她虚弱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带着一丝疯狂，研究般的看着她。

她以前担心的还是来了，还是被人抓起来当做了研究的对象，她以为会消停一下的，可没一会她就发现不对劲了，水位在下降，他又想搞什么？梁可儿愤怒的把尾巴朝着那个人站的方向狠很地拍打了一下，那个人似乎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点，然后扶了扶眼镜，继续观察着。梁可儿警惕的在里面四处游动着，水位越来越低，慢慢的她就游不来了了，她吧被机器悬空挂在玻璃中间，然后慢慢的她感觉喉咙发干，里面的温度越来越热，玻璃箱里面已经完全没水了，但地上红彤彤的，头顶也有热风进来，梁可儿觉得自己的力气在渐渐消失，就在这时候，这里面居然响起了，低低的吟唱身，这声音听似远古又像是从身体最深处发出来一样，它渐渐的诱惑着梁可儿，虽然身上很热，但是听着这歌声的时候她总感觉自己在一个温暖怀抱里，她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的温暖，对了，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旋律。

“真的很好听，老师你好厉害，应该取个歌名的，一首音乐没有歌名是不完整的。”

“是得取个歌名，你觉得叫什么好？”孙娣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这一幕幕在脑海中清晰无比。

“归乡！”

在一旁一直观察着梁可儿的一举一动的研究人看到梁可儿的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有发出尖锐的叫声，他想到了什么，对着控制屏说道：“把刚刚里面的声音给我切进来。”这玻璃箱里面是安装了监控和窃听器的，在另外一间操作室里的监控器上，可以清楚的看清梁可儿身上有多少片鳞片的。没一会那边声音就进来了，“教授。声音已经转过去，您认真听——‘归乡‘。’’”

穿白大褂的人眼中浮现一阵惊喜，“开始起效果了，温度再高一点，海妖的留音继续放。”

“可是教授，再加的话就到最大极限了，当年的大小姐也没试过这个温度，而且这个温度可能对玻璃箱有影响。”那边传来有些犹豫的声音。

、  这个时候效果刚刚显著，他怎么可能停得下来，“没事，我对我研究的玻璃有信心，它没那么脆弱。”

“好吧！”

音乐还在响着，温度越来越高，梁可儿觉得现在她那一身的鳞片就像是要烤熟了一样，烫得不得了，好热，要是能把这一身鳞片褪下去就好了，对呀推下去就好了，她的手被固定着，她焦虑的扭动着身体，把鳞片脱掉就好了，脱掉——

而那个研究人员和操作室里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看到梁可儿身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鳞片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褪去露出了光滑的皮肤，他们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们成功了，人鱼的形态  有三种，梁可儿这是以最原始的形态转化为人型，这中间还差一节，就是半人半鱼状态，就在大家准备继续，再把她第三种型态也刺激出来的时候，操作室里的一个人突然变了脸，他死死的盯着监控说：“不对劲，教授不对劲。”

“什么？”其他人也看向屏幕，然后他们也跟着变脸了，他们看到了这梁可儿脚尖居然有紫色的电流在流动着，“电击仪器关了没有？”

“关了，早就关了——教授，快走，不要在里面，快走！”操作室里的人大喊着，可是来不极了，他话音刚落，这研究室里突然发出了红色警报，所有控制开关都闪着红光，屏幕的发出警报声。

“什么······”在梁可儿那间的研究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砰！”他下意识就用手去挡住头部，在同一间，之前他引以自豪的玻璃箱在瞬间破裂，玻璃渣四处飞溅，在操作室的那些人看到被固定在半空中的梁可儿突然对着镜头诡异的笑了一下，这笑容看得他们莫名心惊，然后下一秒，他们看到束缚在梁可儿身上的那抬电击仪突然出现了许多紫色的电流，这些点流不是电击器里的，而是从梁可儿身体里发出来的，他们最后脑海中只出现了“失控了”三个大字。下一秒，屏幕一阵火光，然后整个研究室灯全灭了。

之前那个研究人员好不容易站起来来，他稍微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问：“梁可儿？不要冲动，我们都是为你好·····”后面他说不下去了，他感受到了，就再他背后，比野兽还危险，他克制住自己快要发抖的身体，刚想把头转过去，然后赶紧一只冰冷的刺痛感从后颈穿过了喉咙，他最后发出了奇怪的咕噜声，人就倒下去了。

“教授！教授！听得到吗？你那边什么情况？教授？”黑暗中掉在地上的对讲机传来急切的叫喊声，但没人回答，然后啪嗒一声，这对讲机彻底就没声音了，在黑夜中，梁可儿也看得很清楚，她把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白大褂脱下来穿上，然后对着那坚硬的自动门轻轻用指甲一划，那门在她的指甲下就脆弱得跟张报纸一样，轻轻就划开，豪不费力气。

孙焕皓刚从其他实验室里出来，一下子就听到了梁可儿那一间实验室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然后电就跟着停了，这一下子就一片黑，孙焕皓也感觉到了一股危险感往这边过来了，他心跳得飞快，他顿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他旁边的保镖把他围起来，把他护在最中间。

“主人，有生命体往这边过来了。”

“我知道。”孙焕皓咽了下口水，然后机制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只是梁可儿比他们还快，他们的激光枪才拿出来，就被一阵电流击中，全部瘫痪，他们下意识把孙焕皓护起来，还好那东西没有跟他们真正交手的意思，一下子就没影了，孙焕皓推开护在他面前，对着黑漆漆的走道喊道：“梁可儿！”

可惜没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