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顾承泽再开口,横九歌提剑自刎,不多时便绝了气。
曾经的六皇子,如今高高在上的天子,看到此场景,闭眼许久,挥手让人上去探了探气息,见人摇了摇头后:“以皇后之礼厚葬吧。”毕竟,这是我欠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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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姐!再不回府,老夫人知道又该念叨了!”司琴用刚备好的袖炉替换掉小姐手中已经有些冷掉的袖炉,搁在一旁马车上,又帮小姐理了理貂裘,这个寒冬季节,可千万不能把位小祖宗给冷着了,万一染上点风寒那可怎么好。
“可是,爹爹不是在信上说今儿回的吗?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未见到人影子吖,莫不是爹爹在骗娘亲?”一个四五岁的小粉团子嘟囔着小嘴儿,有些不高兴的往自个娘亲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望着亭外。
前世这一天,爹爹虽然归了家,但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卖身葬母的女子,爹爹一时心软,便扔了几两银子与对方,结果因了这事,姑娘缠了上来,入了府里做丫环,结果是个不安份的主。
在岁末时,娘还不知道自己肚里怀上了孩儿,因为那姑娘爬床的事儿一时情绪激愤,肚子里的孩儿没保住,虽然处理了那姑娘,但从那以后,娘与爹之间仿佛生份了很多。
直到多年以后战事起,爹爹受伤回来,娘与爹爹之间的关系才又好了起来。
那时她不懂为何一个女人就能引的爹爹与娘亲生份那么久,后来的后来,在看过许多爱恨情仇以后,她明白,真心相许的两个人之间,是插不进第三个人的。
只不过到她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放心,你爹爹可是说话算数的人,再等一会儿,一会儿他一定到!”穆婉青抱着女儿,抚了抚面上吹的有些乱的发丝又道:“司竹,来帮我理理发髻,不然一会儿爷看见我跟个疯婆子似的,又该不理我了。”
“哇,那还是让爹爹不理你好了,那么娘就可以天天陪着我睡觉了!”话才刚说完,就听到一阵阵马蹄声响起。
横九歌赶紧从母亲怀里探出个头来,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前方那匹高大的马儿背上正驼着一个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
“娘,你看,是爹爹!真的是爹爹!”隔着两辈子没见过了,再一次看到那马背上的身影,横九歌的眼泪直掉,真好,好的好,这一切真的回来了。
马背上人的人“吁”的一声将马儿停下,翻身下马,从妻子的怀里接过女儿,单手抱着讨好的笑了笑,又将妻子搂入怀中:“慢慢,想没想爹爹啊?爹爹这次可给你寻了好些个礼物哟。”
离京明明才五个多月,明明心底也没想过妻儿会在这儿接他,可到了这一刻,哪怕钢铁般的男子,这时心底也软的不像话。
一边看着低头的妻子,一边又看看单手抱着的女儿,这才是有滋有味的生活啊。
眼前笑着哄着自己的爹爹,横九歌搂着他的脖子直蹭,是真的呢!
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一种回首百年恍如梦的感觉,她是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时候爹娘哥哥都还在,横府还在,一切都才重新开始。
这一世,她要守护爹娘,保护几个哥哥,还要让那人生不如死,想坐上皇位?没了她的算无遗策,没了她身后的家世背景!可不是做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