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魏肖将车停靠李梧桐公司附近的老地方,她快要下车时魏肖握住了她的手,眸光温暖顾虑。
“没事的,放心。”李梧桐拍拍他的手。
“有事打电话给我。”魏肖道。
李梧桐宛笑点头。
下了车,她待魏肖离去后舒了口气,她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被唾沫星子淹死罢了,随后调整好心态朝公司大楼走去。
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又出奇的忙碌,李梧桐回顾四周并没看出任何异样,路过走廊时遇见大老板秘书迎面走来,她甚是惊奇,毕竟从没见过对方十点以前到公司的,一般是大老板来了对方才会出现。
“早。”李梧桐主动招呼。
秘书笑着点头,离开。
李梧桐还没缓过神,甚至望着对方的背影看了好几眼。
“姐,你看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回头见是实习生,松了口气,好奇问:“她怎么来了?”
实习生随着她问的方向看去,很快回复:“屈总今儿来,谁敢怠慢。”
李梧桐瞬间两眼瞪大,屈墨要来公司!
乖乖,她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虽然赵静之前有跟她说过,可前晚屈墨跟她通话时也没提到要来呀,不对!李梧桐暗自细想那天通话的画面,她怕魏肖知道便特意去了阳台,注意力完全没在屈墨那里,至于他说了些什么,好像一句也没听进去。
“走了,我还要整理资料,免得大魔头来了来不及应付。”实习生说完离开。别看实习生平时嘻嘻哈哈,对于工作还是尽心尽职,前途无量。
李梧桐也只好回到座位,快速打开电脑,进入工作状态。
差不多九点,公司里开始骚动,高层陆续从大门进入,大伙悄悄探头观望又怕被发现,最后屈墨是在大老板的陪同下一行人进入会议室,办公区域又恢复了正常,却暗藏着小心紧张的气氛。
李梧桐莫名紧张,耳边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打断她的思绪。
第一天,屈墨跟公司高层在会议室开了整天会。
第二天,屈墨随大老板外出视察项目。
第三、四天,屈墨又继续跟公司高层在会议室开会。
第五天,屈墨应酬了一整天。
总之,他没有主动找过李梧桐,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也没有。
李梧桐猜到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与魏肖复合的事了。
这天,李梧桐的面霜落在了浴室,她刚吹完头发准备去拿时记起魏肖正在里面洗澡。李梧桐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道:“魏肖,我进来了哟。”
半晌,里面还是只有流水声,李梧桐以为魏肖听见自己的招呼便扭动门把推开。
迎面一团团缥缈的氤氲扑面,李梧桐用手挥了挥,热气腾腾,高挑健硕的**若隐若现。
“魏肖……”
李梧桐正准备找面霜时看清楚了淋浴花洒下的魏肖,他像一座巨型且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雕塑,李梧桐竟然由衷感叹那宽厚平整的背部不拔火罐真是可惜了。
要是换做平时她一点也不意外,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完了,可这次她看见了魏肖上身突兀的伤痕,在白嫩紧致的肌肤上特别扎眼,李梧桐错愕不已。
此刻,魏肖同样转头,对于李梧桐的贸然出现略显惊讶,但很快眸光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两人隔着蒸气注视彼此,水流随着魏肖的头顶冲刷全身,最终汇入地上角落边的水槽口。
“那是什么”李梧桐明知故问,那是她这几晚触碰到的结痂异物。
魏肖在水花中做出无所谓的笑,笑容似清淡似魅惑,目光深邃。
“那是什么?”李梧桐不喜欢他的敷衍,就算真的没什么,她也不喜欢,她担心他。
“李梧桐过来。”魏肖站立水中轻唤,声音充满魔性,全身流畅的肌肉线条看的人脸红耳热,这是强劲与安全感并存的画面。
如果是以前,李梧桐一定看饿了,二话不说就凑上去又捏又摸。但现在她的不高兴表现在脸上,无奈又还是朝他走近,没点出息。
“不小心弄到的,现在已经好了。”魏肖伸手捧着李梧桐的脸颊,眸光停驻,手上还沾着热水。
“什么时候?”李梧桐盯着他问,从伤口的结痂程度应该是一两月前受伤的,她竟然不知道。
魏肖耸耸肩,轻描淡写回答:“在工地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李梧桐蹙眉,略带心疼探出一口气,魏肖因为工作性质难免在工作中会出点小意外,可这些伤着实让她看着心疼悸动。
“没事的。”魏肖走出水花,头上花洒的水依旧不停地流淌,水珠沿着发丝嘀嗒往下掉,划过肌肉分明的胸膛,健硕修长的身躯仿佛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保护着李梧桐不被水花溅湿:“嗯?不生气了,乖。”
李梧桐没理会他,而是伸手小心翼翼抚摸着他身上结痂的伤痕,虽然受伤处不多,可看得出来当时伤势比较严重,想想该有多痛。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能瞒着。”李梧桐抬头非常严肃提醒,也没再多想,这事便了了。
魏肖抿嘴乖乖点头,他不能让李梧桐担心。这次受伤纯属意外,那天刚好是李梧桐六一演出的日子,魏肖答应她会赶回去观看的,但是工地上又下起大雨,因为视线的不稳定,有位工作人员一时脚下失滑从护栏内翻了出去,险些在二十层楼上掉下去,魏肖当时眼疾手快冲过去抓住了对方的手,因为重心引力的作用,他也悬在空中,另一只手死死攀着石壁角。
当时大楼还处于搭建阶段,四周都是水泥和乱石子,魏肖为了救人,身体多处部位已经被粗糙锐利的墙面擦伤,特别是手臂很快便渗出血,在场人吓得连声尖叫慌乱成麻,邹笑笑更是捂着嘴哭了。
大楼外雨越下越大,魏肖脸颊侧青筋凸起,一上一下的双手通红麻痹,脚下方的工人脸色惨白完全失了方寸,鬼哭狼吼求救,两人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别乱动!”魏肖咬紧牙大喊。
工人依旧自顾自的哭天喊地,搏命拉扯魏肖试图随着他的身体向上爬。
魏肖双眼被雨水打湿,刘海甚至变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眼白爬满血丝,浑身通红,血液倒灌大脑,似乎用着最后一点力气硬撑,他已经坚持到了极限,如果松手,两个人瞬间便从二十楼上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体无完肤。
“拉一把!”这时魏肖朝上面的人吼道:“拉一把!”
随行人员中立马有人快速反应冲上去蹲下拉住魏肖精疲力尽的手,其他人见状陆续上前一个接一个抱住前面的人,另外的人将不远处的专业麻绳朝魏肖扔去,可他已经没有多余得手去接了。慌乱之余的邹笑笑双眼通红对大楼外的魏肖喊:“魏总,魏总……您再坚持一下,已经通知吊车了。魏总……”
此刻,魏肖双唇已经被他反复咬破,整个人被撕扯的快窒息,双手似乎要被拉脱臼了,最可怕的是身体慢慢没了知觉。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