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新家差不多半旬了,云母,云绾绾和云天望都有了自己的交际圈,只有云青青一个朋友都没有结交到。
云家隔壁两家一家据闻是读书人家,然家主李老爷年近不惑却连秀才的名头都没有,至今只得了个童生。
据听家里的独子李郎君习得他爹爹的真传,二十四了连童生都没考上,还在进学。
只让家里女子做些织布、刺绣、缝补的营生并嫁妆一起供着两人进学。
“只可怜了他们家的女子呀,真是造孽!”
这是另一户邻居家妇人吕氏的感慨。
吕氏家是行商的,家主姓孟,在县里开了一家杂货铺。
这吕氏性格虽与云母不尽相似,但几次接触竟成了密友。
因吕氏性格豪爽大气,并无多少心思,与云母说话少了些复杂,云母颇爱与之交流。
近来常一起吃下午茶,讨论些花样子并县城的奇闻。
吕氏有一儿一女,大女儿叫孟绿竹,十二岁,与绾绾年纪相若,近来也成了手帕交,常常一起练习刺绣,谈些女儿家的心事。
儿子叫孟成尚,也才五岁左右,正和云天望玩的开心,天天不是在中庭捉蛐蛐、打拳击就是跑后院对着菜地一展雄风。
只云青青毕竟本来的年纪是十二岁,做不来六岁小孩的姿态,又不能跟十二的孟绿竹玩乐,有些欲哭无泪。
好在最近云青青正跟着云绾绾练习刺绣,也算打发了时间。
虽然云青青对于刺绣做的好,媒人踏破门的想法嗤之以鼻,不过还是听了云母的话,认真学习刺绣。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十月也将过半。
十四日的下午,云青青正迷糊于挑针,晕针,滚针,缠针各种针法,就见云父下学归来领了两位客人,庄学究和他的孙子庄越宁。
云父领了云青青和云天望与庄学究见礼,说道:
“这是你们庄阿爷的孙子越宁,如今七岁已进学了两年,如今千字文,童子礼都已学完,正要学增广贤文。快叫阿兄,往后你们会常见,也可一起玩乐。”
云青青和云天望齐齐叫了阿兄。
庄越宁也回礼道:
“见过云家阿妹,阿弟,往后我常来请教云世叔学问,望阿弟阿妹不要嫌弃。”
庄学究抚了抚胡子说到:
“也是他父母管的严,就来我这里几月,也特特要我寻了先生教他,万怕他松懈了下来。”
“做学问确要持之以恒才好,不过也不用太激进。越宁这孩子,才七岁便如此了得,可见往后风采。”
庄学究自是推脱。
云父问道:
“闻听他父亲升迁做了长史?恭喜世伯了”
“哪里哪里,也是他父亲运道好,正得了上司举荐,做了丰都县的长史,但路途遥远,却也算不得很好。”
云父劝慰道:
“如今得了升迁,想必不久就可接了你同去,也可享天伦之乐了。”
庄学究却道:
“接我去倒不妨事,只望他此去安顿好,三年后考绩得了优良才好。”
云父又言:
“学堂时庄兄便有才学,后又入了府学进学,考了举人,想必此次入官必定取优,倒是越宁这孩子,庄兄早便教了他文字,必是寄予厚望,只孩子到底还小,不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