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辛苦?啊栖竟然会感到辛苦吗...?体内,荼蘼正看着一面飘浮在半空的镜子,感知着外界的一切。听到二人的对话,自己也呆了呆,茯苓倒是将二人间的隔膜戳穿了...。其实她也想知道他这些天与自己相处,为何如此紧绷。
“...,怎么说呢,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她。但是,子虚幻境、无渊森域与那冥灵丹都在揭示着我的本心?”栖南挣扎地望着天边,缓缓说出。
茯苓听得一知半解的,倒也不打断他,只静静地听着。
“你说,如果我真的爱她,为什么认不出冥灵丹与她的区别?应该说是冥灵丹的效仿厉害,还是说我没有如此地爱她?”栖南失神地自言自语道。“还是说,在我眼里,无论是谁,只要是她的样子,就都无所谓?我有些看不懂我的心了...,怎么办,...?”他哭了,仰头看着天,笑着哭了...
‘啊栖...,’
“我想复活她,好像只是为了弥补她?为了仙族弥补她吗?”栖南语出惊人,竟否定了自己对荼蘼的爱。
“栖南...,你莫不是魔怔了?”茯苓担忧地看着他,这般胡言乱语?
“我以为我成魔了,但好像在我心中依旧是那无用的仙族太子?”栖南重重地倒下,躺着闭上眼睛,用手臂覆盖在眼睛上,将心中的苦水一股脑地吐出,“我以为她这次复活了我会很开心,但是我心中却出现了负担?不知为何,我看着你的模样,总是很心怵。即便知道是她的神识,我也很心慌。我否定了之前的一切,我好像后悔把你牵扯进来了...?”
“栖南...”茯苓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安静地当树洞。
“我心中是有侥幸的,其实最开始,我发现青黛体内也有血泪之时,便开始动摇了。只是,我心中慢慢衍生了好多执念:我欲复活一个神女,又欲拯救一株灵花;我想舍弃仙族身份,却不想开战仙族之民;我要坚持初始念头,却又害怕破坏规则...”栖南终于将压在心中的事说出了,他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受害者,受心中执念所困扰。
但造成这般局面的,无人是受害者,无人是无辜者,无人是局外者...
蜚零听着此等言语,终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离开此处。离开途中,幻化出长剑,将一纸张绑在剑柄,向着某房内有意识般飞去...,而自己便了然无趣地离开了魔族,回到了奈何桥。
“怎么了?出去才不过几个时辰?”白发黑衣女子怀抱着一株花之幼苗,柔和般问道。
“你不是希望吾不要插手?那便随它呗。”蜚零恍惚地看着那株幼苗,便僵硬般开口回道。
“......”
“所谓执念不过是不得而为之,吾可不想将自己越陷越深...,成为别人的负担。”男子看向奈何桥,温柔般笑了笑。
“你倒是看得透彻?”
“是啊...,不能为了一人,而顾他人于无物...”
奈何桥上像是有道欢脱地身影,正朝蜚零跑来;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她的一句话语,‘我可不想当小魔女,祸害他人...’
“那便成个小亡灵,保全他人?”
......
茯苓体内,那血海中的白衫女子眼中一片死寂,苦涩地笑着,‘啊栖,我始终相信,你是爱我的...,只是每个人的爱都不一样...,你爱苍生,爱仙族,爱魔族,爱众子民,你不该像我这般背负罪孽...唉...’
‘再让我偷几天时间吧,我非异类,也有心中所念’
......
“生,还是死?”
试探性相视一笑,不语。
梧桐捏起一黑子,放于最右侧黑子的上方,借此步逃出了白子的围剿,留存一子一命。
那人亦笑了笑,捏起白子,置于中心白子上方,亦借此逃出黑子围剿,留存一子一命。
“不急,不过才刚刚开始...”
‘......’
‘自古人生何其乐,偷得浮生半日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