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域之一角,栖南携白衫面纱之女子小心翼翼地踏入深处,但岂会如此顺利。片刻后,二人眼前便出现了一人,面戴金边黑底刻着乱糟糟字母的半边面具,身着黑衣,嘴角向上翘,正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一男一女。
“你是谁?”栖南警惕地看着他,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就宛如普通人那般,但栖南心知,他很危险!
那人不语,双手抱胸,目光移向了栖南身后之女子。二人对上了视线,女子突然明了,双手紧紧拽住衣裙,但却不语。
“你怎的知道她就是你所爱的人?”男子突然开口,嘲讽般对栖南说道。
栖南吃惊地看着他,似是想不到他会识破女子之身份,但是他也一语击中了他之心里,他虽有所怀疑,但终极是不愿相信,他只愿信自己所爱之人只是病了想不起来而已。
“知道冥灵丹吗?”男子缓缓上前,行至二人身前,趁其不备,点了点他之额间。栖南刚想反抗但却突然动不了了,像是被人禁锢在原地那般。不甘地以自身灵力夹杂魔族戾气冲破禁锢,但却无果,还伤了自己的神识。
“啊栖——”女子以衣袖抹去他嘴角留下的血液,担心地看着他。而后求饶般看着那男子。
男子无视了她之神情,继续自言自语道,“所谓冥灵丹,便是一道空躯壳,不论世间万物,皆可幻化,且看不出真假。”往栖南额间轻轻一按,一些丑陋的信息涌入栖南脑内:
上古神族内,为了争权夺利,当然少不了阴险诡计。其中之一便是凤族中的冥灵丹,幻化敌人所故之人之躯壳,将亡人一缕神识放入其中,以假乱真。宛如机器那般,杀人于无形。依靠此等阴招,便使凤族居于高位。但自巫族败落后,神族大洗牌,随即便禁用了此等阴物...
“...,你想...,表达什么?梧桐!”栖南被拉回思绪,心中依旧存有侥幸,咬牙切齿地质问眼前之人。
“倒是聪明,只是,吾着实不喜人唤其名——!”一掌打退栖南,迫使他撞向一荒木,而后跌落地面,“你知道的,栖南。”暗示着他,同时也撕破了他之侥幸。
栖南倒于地,苦涩地将喉咙鲜血强行咽下,看着那已然被定于原地之女子,心中一片寒凉。冥灵丹之用效,密室中荼蘼肉身的消散......
男子解开了女子身上之加封,其额间渐渐出现一鲜红之千鸟草,即妖花印记。彻底证实了此人真实身份。
“血泪...,原来是你。”栖南缓缓起身,愤怒般看向梧桐,额间魔族印记越来越妖艳,而后幻化出长笛,闪身至其身旁,将笛抵于他脖颈处,怒道,“为何?”
“...,你说爱她,但你却认不出她;你说爱她,但却一直不肯动手复活她;你说爱她,但却无法改变她之结局?”答非所问,诸诸事例竟狠心揭开了栖南心中所深藏之秘密。
“她之身躯被化作灰烬,怎会有另一处躯壳?你心中一直压制此想法,贪图一时之眷恋;而子虚梦境,是可逆转的,以你现在魔尊之能力,岂会被一仙翁打落于地?你只为了救那株小苓花,便隐藏了自身全部实力吗?”男子冷冷地看着眼前之境,平淡地诉说着。
“...,子虚梦境中南烛也进入其中,若是我执意阻止,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且子虚梦境,子虚乌有,又何尝会改变何事!”栖南颤抖着声音,狡辩道。
“我原先也是这般以为,但并非。梦境维持了上万年,原来一直留存了她之气息,它非无情,只是再等待一个机会,如若不是,又岂会让你等三人同时待于境内。只是...,”男子惋惜闭了闭眼,继续道,“你却没有珍惜机会,失了时机,迫使那虚老出现...”
栖南脸色发白,“你...,你不也袖手旁观了吗!...难道幽冥境就真的隔绝三大领域吗!”反驳道。
话语落,恢复一片寂静,三人就这般僵持着。
男子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一挥,手心中早先幻化的粉末落到了栖南脸上,而后脱离其长笛。看着他逐渐空洞的眼神,便在女子的哭喊下,竟出手废了他半身实力。最后便施了傀儡术,再于三人周边施展了隔绝术,将二人消无声息地带至末之所在之处。
刚开始时,末也很诧异,满是戒备。因他们来之时,正是南烛正与湮对战,以此为自己争取时间设下幻局。对于突然出现三人,着实令她不敢轻易相信。
不过梧桐倒是给出了十足诚意,藏于暗处,不靠近“战场”,还激活了马灯的全新用法,大大缩减了设局之时间。
看着那空洞之女子,末开始了恶趣味。她将女子定于某处,以她为幻局中的主体,而后,便与二人一同旁观。梧桐倒是无异义,左右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
而梧桐也唤醒了二人,施展定身咒将栖南立于他们身旁。栖南失了半身实力,便也无可奈何,只能痛心地看着那荼蘼模样之人......
湮败了,琉璃剑插入了女子之胸口,剑上龙纹脱离剑身,空中血丝带化作血雨,水晶兰沐浴于血中;一切尽在掌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