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域内,那面纱之女子归来,看着二人之对峙模样,有些好笑。行至守于洁白之物身前的男子旁,覆在耳边悄悄细语,再瞄了一眼那悠闲地靠于荒木之面具男子。
上前,置身于瘴气中,压低声音,阴冷道,“你倒是有诚意?楠木也归还了?”
“满意吗?”面具男子似是毫不诧异其已然知晓自己的身份,能有能力潜伏至仙族其中打探消息的,必定不会灵法低下。而自己身上的气息即便被面具压制了,但依旧会泄露。
“呵”女子冷哼了一声,而后示意其踏入那三米内无瘴气之区域,算是予他的一丝信任。
“这便是,水晶兰?”面具男子缓缓上前,看着那洁白之物,惊奇道。而其身后则跟着一黑衣女子警惕地保护着他。女子轻轻皱了皱眉,但却不阻止,亦不语。
三人再次陷入了僵局。
“末,有人闯进来了!”突然长发男子犀利般看着那远处,向女子禀告着。
“......”女子听罢,看着那面具之人,突然灵光一现,面纱下之嘴角诡异翘起,便沙哑地说道,“予你一个合谋的机会,如何?”
“末...?!”欲阻止,却被女子挥手打断。
“噢?!莫不是让我去对付?我一个人啊,怕噢。”面具男子将目光移至女子,微微笑着,倒不像怕之态。
“你不是还有个小护卫?”女子收起笑容与耐性,冷漠般说道,“梧桐!若你想‘黄雀在后’,便即刻离开!”不再与他演戏了,一语道破他之身份,而后不屑一顾般看着他。
倒是未想到她竟直接呼其名,便僵硬了笑容,盯着她,似是极其不喜她之称呼。片刻后,冷哼一声便带着身后之人甩袖离去。
“...,他不值得信任,为何?”长发男子疑惑地看着她。
“兵行险着,就让他去对付那入侵之人。我们只管对付那即将到来的礼物。”女子转身,温和地看向那所谓的水晶兰,蹲下,欲缓缓抚摸,但却停在了半空中,“他之目的不明,不能让他妨碍计划...”
“好吧好吧,听你的。”男子无奈地看着她,尔后便坐于一人一花身前,默默地守护着那呆愣之人与那弱小之花......
森域入口处,众仙与妖齐聚。茯苓亦偷偷跟来,待仙上发现之时,已然迟了,便也作罢,让她紧紧跟在自己身旁。
他们看着那暗沉的森域内部,瘴气肆意地溢满森域,但却依旧不溢出一丝。南烛让众人退后几里,自己则上前几步,轻点着自己的额间,那仙尊印记瞬间鲜红耀眼。随后幻化出琉璃剑,直直抛向那森域之无形屏障中。
琉璃剑剑身诡异般,稳稳地斜插于屏障中,剑身四周皆布满了插入之裂痕,但瘴气依旧不溢出一丝,这让南烛很是困惑:难道当年以瘴气为由进行封咒术封错了?
不待多想,便迅速回神,缓缓飞身,轻盈地立于剑炳上,而后往手心一割,将其手覆无形之屏障上。它顿时变化成了半弧形之玻璃模样,抗拒着男子的血液,将血液甩至南烛白衫之上。
男子淡然地看着此变化,倒也不急,待片刻后收回手将沾染了血迹之衣袖割下,覆盖在脚下之剑身上。衣袖之血液竟像活了那般,依靠着剑身缓缓流入那破碎之裂痕。
男子再次将流血之手覆在那已然变成玻璃罩之屏障上,用力一按,手心的鲜血全数被玻璃罩吸食。待男子脸色些许苍白之时,便缓缓收手,自剑上飘落于地,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仙上——”茯苓看着这般虚弱之模样,着急地喊着,欲上前,却被阻止了。
“不可,如今仙尊要趁森域不备之时,移除子虚梦境。你若上前惊扰,梦境便会提前被同化。”天命急忙拦下,安慰着她,不让她上前。如此这般,茯苓便只能作罢,依旧着急地看着那男子之背影。
那玻璃罩发生了变化,隐隐约约看到了数条细长之红丝带在森域内四处乱窜,似是很兴奋那般。
“这是?”茯苓看着它们逐渐笼罩森域,竟如此之混乱,不禁困惑道。
“这是尊上的半身精血与灵法。千年间,竟被森域逐渐粉碎为丝带模样。但却依旧束约着森域,真真是强大且可怕至极之人。”身旁狐主悯凛惊叹地看着它们,冷漠地解惑,而后又不屑般瞄了众仙一眼。
反观南烛这边。他稳住了脚步,眼神严肃般看着那数万之红丝带,双手于胸口处缓慢摆弄着简单之施法动作,嘴里喃喃着不知何种灵法。片刻后,双手之动作越来越快,琉璃剑剑身所在之处缓缓飘出一团浓厚地白雾,正慢慢自裂痕处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