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南烛依旧搅着汤药,温和道,“我为仙族之尊,本就应护佑仙族。若当初,她那额间之印记非邪物,我定当助他们离去。但是,那股力量太危险了,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失控,从而致他人于死地。我不得不挡于仙族身前,与她搏斗...”
“但是,她是巫女,是神啊!”茯苓上前抓着他的衣袖,汤药些许散落床上,急急地解释道。
“巫族已然消散万年,你又怎知她是否诓骗于你?迷......”南烛放下药碗,执起她的手,用衣袖轻柔地擦拭着残留的汤药。
“仙上!你心里已然给她定罪,不信他人之言...”茯苓将双手缓缓抽离其袖中,虚弱地打断着他的话语。
南烛微微一怔,随即皱眉,看着那缓缓落泪之人,终是软下了心肠,柔声道,“...茯儿,我不能拿仙族之命途来赌她是否为神。且,我有誓.......”似是察觉到自己说得过多了,竟起身缓缓离去,不留一句话语...
看着二人之争辩,凤皇似是觉着有趣之极,但又微微好奇南烛身上之事,欲离去,但又回头,看向那神色复杂苍凉之女子,素手幻化出一血色丹药,交于她,嘱咐道,“此为九转灵血丹,你先置于心口处数日,而后,吾会以此助你禁锢那神魂,此为...,罢了,吾不便插手你二人之事...”而后,便也缓缓离去。
茯苓接过血丹,血丹竟掉色了?!放下血丹于床被上,看着手中那黏稠之血迹,微微愣住了,此为谁的血?而后便忍着伤痛起身,欲跟随。谁知行至门口处,遇见了栖南...
幽冥境大殿中,南烛看着那半躺于榻椅之男子,疑惑地问道,“有事?”
“...无事,只是比较好奇,小苓花的仙上为何要违约?设计栖南与荼蘼?”男子眯着那危险的瑞凤眼,直直盯着他。
“...你刚不是听到了?还问甚?”
“吾比较好奇你身上之秘密,为何能扭转你当初之决定?”男子冷哼了一声。看着他依旧不松口,自己亦不便过多干预。
而后便兴致缺缺般说道,“行吧行吧,你先回去休养几日,几日后吾会为她禁锢那封印...”看着男子冷冷般质问的眼神,便摆摆手道,“吾已说了,吾不会解开封印,亦不能破碎。若,你想她留命于此,也不是不行。”......
而此时茯苓房中,栖南看着她手中拿着的血丹,轻轻皱眉,而后舒展,温柔地问道,“觉着身体如何?很抱歉,此次入梦不能护你左右,你莫要怪我?”
茯苓疑惑地看着他,而后回想着梦境中的画面,突然脑袋瓜子一动,怀疑地问道,“那挡于荼蘼姐姐身前之少年是你?”看着他点点头,茯苓心里顿时愧疚,虽说那是虚幻的美好结局,但还是让他亲眼看到他爱之人受伤,而后黑化。虽说自己没有责任一定要护佑荼蘼,但在梦境中看着他二人那般真情,茯苓还是很动容的。因此,对着栖南的说话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不友好。
“我...”
“...不怪你,你又无义务一定要将她救回。这不是你所能改变之事,莫要责怪自己。”栖南摸着她的头,温和地安慰着她,而后再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离开前则不经意般看了一眼那血丹。
幽冥境大殿中,南烛因着凤皇的话语,错愕中。而后便不语欲离去。却被凤皇阻止了,“九转灵血丹,为数头凶兽之其一体中,吾倒是好奇,你那满衣血迹是杀光了?”
‘凶兽?血迹?杀光?’大殿外,茯苓看着那立于殿中的二人,正聊着她不知之事,便藏于暗处,细细偷听到此等关键词,故而有些诧异。
“嗯...”片刻后,淡淡的声音自殿中升起,亦传入了茯苓的耳中。茯苓捂着嘴,细细思虑着,九转灵血丹,竟是仙上从数头凶兽中得来。那...那那血丹上的血迹是仙上的?!
正在茯苓胡思乱想之时,殿中,南烛瞬间消失原地。栖南看着那殿外的一片白色衣角,缓缓开口,冷冷地话语响于寂静的殿中,“封印之事,他是得知的。九转灵血丹亦是他血战中得来,吾会帮你禁锢那丝神魂。但!你万万不可告知,此中有荼蘼之神魂!”而后便也消失于此,独留茯苓跌坐于地,不知所措...
‘......’
‘他,有情却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