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轻轻扇了扇,思索了一番,依旧未有所得。
“亚字,打一成语,那便是‘有苦难言’。对吗?老板。”文竹缓缓而来,看着那男子,温和地向着老板回答道。只见那老板点点头,便将那琉璃灯笼赠予他。
文竹看着那男子,递上灯笼,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此物便赠予公子吧。”
男子合上折扇,示意仆人接过,看着文竹挑了挑眉,问道“看来公子有苦难言?”
文竹微微笑着,不语。
花灯河旁,看着那花灯随着河流飘走,文竹缓缓开口,“你可知龙字打一成语是什么。”
“...充耳不闻。”文竹看着男子微微一怔,便轻轻回道。
似是不敢相信他能说出此言,那男子展开折扇,玩味地问道,“你倒是不怕死。”
“死之一字,对我而言,不过一闭眼而已,何惧?”
“那你便与我说说,何为充耳不闻。”似是感到有趣,男子顺着问道。
“...当今圣上确是重用贤臣,文武官皆平等。但却被表面欺瞒,刚愎自用...”看着黑衣男子那面无表情之神情,继续说道,“为官之本在于为官一场,造福一方。可偏偏,为官者却祸害一方,表面成绩错漏百出,圣上如此明君,为何一直充耳不闻,着实令人疑惑。”
“此为一国而非一城,需多方互相制约。即便知晓,但不可妄动!一动便破坏此平衡,牵引诸多,国之根本便会动摇。”男子手执折扇微微扇了扇,转身提步缓缓离去,“...若无致命证据,那便会放虎归山——”
文竹微微送了口气,便随之离去。
茯苓现身,看着那二人离去的身影,神色复杂。
“当今圣上虽是明君,但他也是天子,那天之傲气岂容贪官之子对他褒贬与夺?”消失了许久的栖南终于现身,依旧是一身玄衣。他看着茯苓那复杂的神色,好奇道。
“......”茯苓瞥了他一眼,与栖南拉开距离,淡淡道,“天命仙君说过,你早知我的身份,所以让我远离你,不然便禁我入人间...”
栖南看着那缓缓移步的女子,“她倒是没跟你说...”顿了顿,抽了抽嘴角,咬牙切齿地说着,“你倒是听话!”
看着女子乖乖地点头,男子松了一口气,敲了敲她的脑袋,便消失原地。茯苓摸着脑袋,看着他憋屈地模样,哈哈大笑着。
文府。茯苓看着房中出现的一人,慢慢地上前,疑惑地看着他。
“啊付,我做到了做到了。只要我收集好他们的证据,便能一网打尽。”男子上前抱住那青衫之人,激动地说着。
茯苓看着他的突然的拥抱,双手微微抬起,却又缓缓放下。心里却在不停地道歉,对不起,仙上。
随后两年间,文竹凭着自己的本事及其独特的方法搜寻了那些贪官们的罪证。虽不致命,但却令他们都被丢了官位,而与之有关联的武官则解甲归田,此国经历了第一次的大换血。而文竹亦等得官位,只是却遭到外戚的妨碍,官位亦不了了之。虽不为官,但却为文竹博得了众多好名声。
第三年间,太后欲拉拢文竹,欲将侄女指婚于他。文竹以对亡妻忠贞之情力拒。而后被自己贪财的父亲里应外合,设计陷害,令圣上对其失去信任。茯苓设法为二人谋得见面机会,文竹以一句‘良臣择主而待,良禽择木而栖’阐述自己对圣上的抉择,重新获得信任,继续为圣上效力。但父子间的关系亦心生怨恨。
第四年间,文竹与茯苓设下陷阱,终于等到外戚为官之人通敌卖国之证据,亦扳倒了他们,因着太后的关系,虽不致死,但却也连根拔起。此国经历了第二次大换血。文竹依旧未得来官位,但民间呼声愈来愈高。
功高盖主,实属大忌。
第五年初,文府。
“啊竹,可还顺利。”茯苓看着那白衣男子踏入院落,出声询问。
男子微微点头,看着她,“啊付,这几年来,辛好有你相伴。”男子看着茯苓,上前一把抱住,颤抖着的声音响起,“父亲的背叛,母亲的离世,啊衍的意外逝世,如若不是你,我可能支撑不住了,谢谢你谢谢你......”
茯苓犹豫了一下,缓缓回抱着他,不语。
“圣旨到——”
“......”
‘对不起,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