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咱说点正事吧。”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说吧。”
“你看江吟雪和沈书颜,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工作啊兴趣爱好啊长相啊什么都般配,两个人情投意合幸福美满,多让人羡慕”
“你想说什么?”
“林夕,不要再拿我们之间的关系开玩笑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我”
“林夕,你别说了,你要说的,我这几个月听了很多了,我想说的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真喜欢也好,假喜欢也罢,我不想再听见这样的话了,如果你一直这样,我连朋友都不会在和你做了,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躲得远远得,大不了我回美国。”
“一一”
“林夕,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真诚而又坚定的望着林夕,他也深深的望着我,渐渐的,他的眼中聚集了雾气。
我低头,不忍再看。
“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夜里,电闪雷鸣,雷声震耳欲聋。
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默默的掉着眼泪。
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了。
只不过,
即便曾经预想过千遍万变的事实,
真到实现的这一天,
心痛并没有减少半分。
一夜无眠。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给周末发了信息,周末说他们正在隔壁拍戏,让我出来看看热闹。
我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怪不得门外那么吵。
我打开门,凑到周末身边,问她幺鸡来没来。
“嘘,先别说话,拍着呢。”
我靠在门边,顺着她的目光,向里面望去。
我这一看差点晕过去。
外面下着雨,林夕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已经被雨水浇成了落汤鸡,更要命的是,他正在从隔壁阳台踩着空调外挂,要跨过来。
这可是十五楼,十五楼啊!
我的心紧紧的揪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做安全防护。
江吟雪听见露台有动静,起身走了过去,结果拉门被打开,林夕狼狈的走了进来。
江吟雪呆呆的看着他,
林夕的头发凌乱着,白色的衬衣满是褶皱,黑色的呢子大衣已经被雨水淋湿。
他双眼布满了红色丝,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丝,青色的胡茬显得他整个人颓废而又悲伤,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心疼。
他的右手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却没有包扎。
这化妆技术也太高了吧,和真的一样。
江吟雪唇无血色,看的出来身体很虚弱,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担忧的说道:
“林嘉阳,你疯了吗?这是15楼,你不要命了吗?”
林夕看着微微苍白的脸,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声音哽咽着,“芷婳,别不要我,不要放弃我。”
他想伸手抱芷婳,却又不敢,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无助的看着她。
江吟雪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林夕慌忙的用手擦拭。
“芷婳,别哭了,都怪我不好,你不能情绪激动,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分手,你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没有对不起你,相信我好吗?求求你了芷婳,求求你了,别不要我,不要放弃我。”
林夕泪如雨注。
“卡。”
“休息,准备下一场。”
林夕却孤孤单单的坐在角落里低着头,默默的流着泪。
这戏都拍完了,他怎么还哭呢。
周末说:“听说林夕昨夜一宿没睡,不用化妆就自带红血丝黑眼圈那种颓废劲,他还特意跑去小树林对着树一阵挥拳,弄得手肿的跟猪蹄似的,全剧组都震惊了,都说林夕太敬业了江吟雪还说要向林夕学习,这几个月她要努力的忘记沈书颜,爱上林夕,才会痛的撕心裂肺”
我:“”
“下一场,准备了。”
林夕站起身来,脸上的泪痕还在,周身满是颓废和悲伤。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视而不见,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我压下心中的酸涩,苦笑着。
“全场安静,演员准备开始。”
林夕面无表情的瘫坐在门外,眼睛里暗淡无光,充满着绝望,嘴唇干裂的出了血,右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是白色的纱布上渗透出红色的血丝。
虽然一句台词没有,但是林夕把失去挚爱的那种伤心绝望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轻轻的关上了门,不再想他。
幺鸡给我发信息说找不到路了,我拿起车钥匙出来接他。
雨越下越大,幺鸡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了。
我递了条毛巾给他,笑着说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你头发趴下。”
幺鸡用毛巾胡乱的擦着,嘴里嚷嚷着:“这周末挑的什么日子,百年一遇的特大暴雨,咱们聚会,哎,一一,这么个天你也来接我,咱们算是生死之交了。”
“别,你还是换个人交吧,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一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嘴硬心软,嘴上说不喜欢林夕,天天跑剧组跑的这么勤。”
“幺鸡,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踹出去。”
“信,信,错了姐姐。”
“你这又从哪考察回来了?”
“泰国。”
“泰国?你这是要走私人妖了?”
“哪跟哪啊,换项目了,我开了个转运公司,做代购呢。”
“这不还是走私么。”
“泰国面膜什么的在国内卖的可好了,明儿哥们给你拿几箱。”
“我这么天生丽质,用不着。你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是什么?你被浇成这样还护着。”
“秘密,到时候再告诉你。”
下午三点,天阴沉沉的像午夜十分。
外面雷雨交加,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剧组早早收工。
周末接回了大韩,幺鸡刚刚换了身衣服,又被大韩一个热情拥抱湿了个透。
幺鸡炸着头发哀嚎着:“我就带这一套衣服啊!”
原来是爱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