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殿下。”夙夜垂下了高傲的头颅，握紧了拳头。小殿下说的没错，君臣有别，是自己逾越，忘记了本分。可是……

“怎么，你还有意见？”流光的眼神冰冷，如三尺冰刃直戳夙夜之身，夙夜刚才的态度已经惹恼了她。“没……”夙夜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被一个小辈教训难免心中不快，没好气地回答着。

“没有就给我滚。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流光的脾气并不如她往常表现的那般好。即使伪装的再好，表现得再纯真无害，骨子里的冷漠无情是改不了的。

那个能让她改变的人，还没有出现。

“这件事属下会上报给熠王和帝尊的。小殿下，你好自为之吧。”夙夜火气冲天地离开了。再和小殿下交流下去，他怕自己真忍不住教育这个“娇纵”的小公主。

这个时候，在夙夜看来，流光的所作所为就是娇纵坏了的结果。在王都时，乖巧的表现都是伪装，一到边关无人约束就原形毕露了。

可是他也不想一想，有谁会娇纵她？世人只看到了无尽的宠爱与放纵，却不曾见过流光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上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你多少好处自然要收回多少代价。既然给了你卓越的天赋，那你的努力和成就就必须对得起你的天赋！

……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夙夜，别忘了我派你和花月跟流光一同前往边关的初衷。我是让你们保证她的安全，并不是让你们干涉她的决定。流光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大局意识，她做出的任何决定你们必须尊重和执行。也许你们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但总会明白流光的苦心的。”夜邪并不像夙夜想象中的那般愤怒于小殿下的所作所为，反而让他反思？

……

“日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即使表现得再成熟也改变不了她还是个孩子的事实，面对长辈的质疑，她并没有她表现得那般冷静。那些哭泣的声音对她并非没有影响，可是，除了她的本命剑，她连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她太孤独了啊……

从小到大，没有人教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没有人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有外公教她大局观：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长远的利益。可是，现在她做得一切真的是对的吗？为了未来，牺牲当下，牺牲无辜的人……

倘若荣耀已经失去了它的光辉，那么，我是否该以鲜血为代价，无视那无辜的魂灵，重铸那份荣耀？――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