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烧我!”
“谁来救救我!”
呼天喊地声响成一片,恐惧和绝望组成了这曲最悲伤的哀乐,以祭祀钱仁。
钱府外围满了人,地面屋顶全都是,见此一幕,假想着被火烧的若是自己会是什么滋味,皆面色发白,遍体生寒。
钱多太狠了!
雄壮帮绝对不能惹!
威武楼更不能惹!
本来威武楼雄壮帮的威名就已传遍逍遥城,经此一事更是深入人心!
听着众人的哭喊,许一世怒发冲冠,这钱多,好大的威风,胆敢让上百无辜之人为他儿子一人陪葬!何其猖狂,何其残忍!其恶令人发指!
视线扫过周围,却见众人无一激愤、无一惊怒,有的只是兔死狐悲般的感慨,以及深深的恐惧和忌惮。
他不禁皱眉,雄壮帮已如此势大,让普通人都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了吗?
“在这修士与凡人共存的逍遥城,凡人的地位极其低下。”
许一世想到徐飞龙之前所说的话,再结合眼前的一幕,体会颇深。
凡人果然地位低下,低下到一个小小的钱多都敢拿起屠刀,肆意杀戮。
一个小小的雄壮帮长老,死了个儿子却让上百人陪葬,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住手!”许一世一声高呼,跃上高台。
钱多转身看向许一世,面色阴沉如水,“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我钱家之事,活的不耐烦了吗?”
“我乃许一世!”
钱多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我听说过你,连赵恒二公子你都敢打,你很厉害!怎么着,看不惯我钱某人的所作所为,想要多管闲事?
可我告诉你!别人忌惮你太平宗高徒的身份,我可不怕!
我独子新丧,我这做父亲的为之操办葬礼,此乃天经地义!这你也要管?太平宗高徒又如何?就可以如此霸道!”
许一世目光扫过被绑在木桩上的上百人,道:“你办葬礼自然是天经地义,没人会管你,可你让那么多无辜之人为你儿子陪葬,这我就不得不管管了!”
许一世指了指陈都母子,“我且问你,这二人为何被绑在此?”
“这小畜生就是杀我爱子的凶手,这女人是他母亲,这二人难道不该杀?”
“那你可知你儿伤他母亲、毁其家财、烧其祖屋之事?你儿做下如此恶事,他人找你儿子报仇有什么不对?”
“有何不对?”钱多冷哼一声,“这两个贱民也配与我儿子相提并论?我儿子伤他母亲、毁其家财、烧其祖屋这是他们的荣幸,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敢报仇,他们难道不该死?”
许一世冷笑一声,又指了指中间几十人,道:“这几十人又为何在此?”
钱多道:“这些都是那小畜生的同村之人,他们的那一方水土养出了这大逆不道的小畜生,难道他们不应该承担责任,不应该死?”
“那他呢?”许一世指了指被钱仁偷过一次的老大爷。
“就是因为他,我儿才与那小畜生有了交集,他不该死?”
“那他们呢?”许一世指了指左侧的几十人。
“他们都目睹了我儿与那小畜生起了争执,却没有第一时间把那小畜生乱棍打死!他们都该死!”
许一世又指了指右侧的几十人,“他们呢?”
“我儿有些小癖好,到了阴间总得有点什么玩吧?这些人都被我儿光顾过,让他们一起下去才能让我儿玩得开心。”
许一世气急而笑,道:“没有你这般疼爱他的爹,你儿子在地下一定很不习惯,不如你也下去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