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晨,许少宣坐着马车前往保和堂。
“驾!”
“驾!”
雕璃乌木马车从拥挤的人群中慢慢驶过。
许少宣靠在马车上,静静地闭目养神着。
脑海中不断对现在的局势进行思索。
目前,自己分别骗过了靖夜司的田和豫以及十三盗的邵敏杰。
现在唯一要顾虑的就是庄家和药王帮来的两位“特使”。
两位专程来取自己姓名的“特使”。
“这俩人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出手?”
许少宣皱着眉想着。
自己已经等很久了,就等着他俩送上门了。
只要他们一动,自己就有后手让他们和靖夜司打起来。
到时候田和豫对上两位特使,画面一定很精彩。
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下。
许少宣感到疑惑,现在的时间距离到保和堂应该还有一阵子呀。
许少宣睁开眼,吻着驱赶马车的车夫。
“怎么停下来。”
“回禀少爷,前面有人闹事。”
车夫是许家仆人,一贯以“少爷”称呼许少宣。
不像是保和堂的雇工,都称呼许少宣为“东家”。
许少宣感到些许疑惑,掀开白色的、绣着芙蓉的布幔。
对外瞧了一眼。
只见原本宽阔的街道,里里外外围了好多人。
许少宣抬眼望去,看不清人。
但能清楚地听清声音。
那是一老一少两个人在对话,他们身旁还有一个坐着的、脸色发白、正生病的成人。
少的应该还是十二三岁童子,他用还没变声的嗓子哭喊道:“你为什么不救我爹爹?”
少年话音刚落,一位声音略显苍老的人就答道:“不是我不救你爹爹,而是现在我药房中没药,就是收你了爹,也治不了啊。”
苍老的声音中满是无奈。
在安平县,药店诊病是有原因的。
安平县是周边府县的药材交易中心。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药材自然吃药材。
也因药材生意欣荣,各大药店的人,都对药理药性有或多或少的了解。
耳渲目染下自然可以为前来买药的顾客收诊治疗。
“您这么大的药房怎么会没药呢?”少年委屈巴巴地哭喊道。
“我已经带着我爹走了好几个药房了,都说没有药,治不了病。”
“您是不是看我衣裳破、嫌弃我穷,怕我没钱付药费就说没药呀。”
周围围观的人一听到少年这么说顿时兴奋起来了。
一个个不嫌事大地高喊着、起哄着:“就是、就是,郎倌你是不是嫌弃人家啊!”
“我看着药铺老板就是嫌弃这孩子穷,衣裳破没钱付,所以就推托铺里没药不给看病。”
“就是就是,肯定是怕赊账,所以谎称没有。”
“没错,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把戏早就看透了!”
“老倌啊,不能这么无情啊,谁没一个马高蹬低、上下两难的时候。不就是点药吗?赊给他不就行了吗?”这是一位慷他人之慨的大娘说的话。
说这话时,她挎着一个菜篮,正张着嘴,喷洒着她那强有力唾沫。
周围众人都赶忙避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