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珏有气无力的起,“你处处包容我,替我收拾烂摊子,我还处处与你争锋相对!”
“有些事该翻篇就翻篇,莫要再提,只有一事,不可原谅!”最后一句时,成陌的语气骤然间冰冷,像是在警告。
“明白,往后,我定当对她毕恭毕敬,”成珏耷拉着脑袋,真真在忏悔。
“赶了两路,去歇着吧!”成陌拍了他的肩膀,要离开,就见成珏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成珏问:“哥,事到如今,我们能在这苟活多久?”
“不出意外,能在这安享晚年!”
成陌轻声细语,拿着阿祉给的设计图悠然自得去寻了个树荫,再是寻了块石头,撩袍坐下,脊背紧贴着宽大的树,现在这个时候,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静一静。
听着匆忙的匠人忙碌的打夯声,搬动建材的躁动,来来去去的聒噪噪音,只要能听着这声,证明还能有一线生机。
成珏望着这一幕,莫名地羡慕了,他都没了高贵的太子之位,还能如此坦然自若,更亦有一个对他痴的女子。
微微一笑,忽而摇了摇头,便抬脚离去。
越灼悠哉悠哉的过来,手中端着一碗只是闻了一下下就苦得齁心的中草药。
大老远的就闻到了,成陌捏了捏眉心,这家伙来真的啊!
“我你竟是较真儿了?”成陌满腹牢,捏了鼻尖,复起走出老远,只为躲着苦涩的中草药。
“公子,这可是为你以后的子嗣着想,你常常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自然是要好好的补补。”
越灼即便步履不停,碗中汤药一滴未洒。
成陌眉头一皱,这才正眼去看了还没痊愈的伤,揉了揉眉心,不耐烦道:“拿来!”
越灼递去,面上喜悦大增。
成陌捏着鼻子一口饮下,苦涩的味道萦绕着整个味蕾,眉头蹙起,都不敢去回味。
成陌把汤碗还给越灼,满脸嫌弃的看着他。
越灼故作不知,笑道:“公子,我昨晚听见伯母又催你成亲了?”
成陌像看二愣子似的,复折返回去继续靠着大树闭目养神,装作若无其事。
“你看伯母渐消瘦,食不振,生死看淡,但唯独牵挂于你们三人,她都催你了,你就不尽尽孝心?”
越灼苦口婆心,拿着汤碗的手背在后,弓着腰俯视着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成陌。
“你如今都这样了,你们相识不过三月之久,这女子对你分极深,死心塌地,又曾与你同处一室,这女子的名节,你应该多多注重着点,别因失大,害了姑娘一生。”
越灼知道他的真心,可有时真心要比名节矮了那么一节,相对来,名节更重要。
越灼缓缓地坐下来,手里捧着汤碗,苦味迎风而来,他望着成陌拿着那张纸久久的看着,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樱
在越灼的话语里,成陌悟到了许多,是啊,光想着如何去她,如何去保护她,却迟迟将名节抛于脑后。
这里不比先前所处的时代,那时没有束缚。
即便有,也被他们用真心打破。
可得来的,是孩子的夭折,是父母的不快,更是对阿祉不公平。
如今人生能重来了,到了这愈加封建的时代,名节定要重视,不然,又会将阿祉推进水深火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