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一点点,”阿祉微笑着,瞧了整个车厢里只有她二人,又靠在了他心口处。
成陌宽厚温的手掌轻轻地给她揉了腹,宽慰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阿祉摇头失笑,“是在牢里落下了病根,那里常年寒冷,很正常的,不怪你。”
成陌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儿,把掉聊毯子拉了过来给她盖上,“这次连累了你们,怕是要得躲藏一段时间,会很辛苦的。”
阿祉复起,眉眼弯弯,伸手捋了他的散乱的鬓角,“我和你一起度过这个难关,偏生要在这危难重重的世道活着!”
成陌温柔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好,活着就好,别的暂且不求!”
阿祉依偎在他的肩,“我们现在去哪?”
“原是要去丹州府,可路途遥远,伤患病员过多,不易长途跋涉,我们就去一个隐秘山林居住,等待时机!”成陌看了前面的一个山野,那里有一处平坦的山原,前有河流,后有高山,是个避难的好去处。
阿祉望着他:“好。”
“老何他们呢?”阿祉复问道。
“在后边的一辆马车里,看你睡了,就没过来!”
成陌掀开帘子,看了午后的骄阳似火,赶路的人都的燥,喊了赶车的余磬,“余磬,往右走,到那里歇一歇,你带着数十人去附近的镇买些米面厨具,多请几个大夫。”
“是,公子,”余磬把成陌的话复传给一旁骑马的暗卫,赶路的车队往右行驶,到了一处林荫下遮阳。
阿祉满腹疑问,捂着腹起来,在成陌耳畔轻语,“他唯命是从,为了什么?”
“为了余家,老何暂用了他饶份,论辈分,他称伯母为四娘,又因未能及时将你从成珏手中救出,心怀愧疚,甘愿为我所用!”
“那如今的成珏呢?他又为了什么?”
“他触碰了虞宣帝的底线,唯恐下不乱,这才殃及池鱼,把你们都给牵连进来!”
“这……太不可思议,那……”阿祉歪着脑袋想了想,“他们俩呢?”
“虞宣帝为鳞王之位,残害手足,把消息封锁,只为一己私。”
“啧啧啧,那你能存活至今,可算是奇遇!”
“可不,尔虞我诈,花言巧语,都听得起了厚厚的茧子,”成陌失笑,望了快要到指定地点,“到了,先休息,再走过那条道,过了两就进入山林。”
顺着成陌所指的地方,阿祉有着期待和希冀,又有着担忧。
阿祉轻声细语,轻轻地捏了他的掌心,“你去看看你母亲,我去找老何。”
“好,你心点,肚子痛就去歇着,我忙完来找你!”成陌在她面前仍旧保持着微笑,可一转就没有笑容,因为如今在他眼里,再不会有第二个让到全心全意的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