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了?是一枚墨玉?”沈清影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墨堂哥的处境,考虑到上回沈昇在府里是见过丹青的,丹青算得上是镇北侯的义子,由丹青出面护送他也好让她那二叔明白镇北侯府的态度。不过,她倒有些意外二哥竟会随身带着那块墨玉,难不成二哥这次回京本就是打算去找墨堂哥的?
“是的,小姐,是一块墨玉制成的玉璧,样式和大公子、二公子、还有小姐您佩戴的玉璧是一样的。”玉书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没看错。
镇北侯府每一个上了族谱的子嗣在年满十岁的时候,老祖宗都会赠予一块玉璧作为信物,亦是沈家儿郎的象征。大哥沈靖随身佩戴的是一块血玉,沈峤的是一块青玉,沈清影的则是一块芙蓉玉。
十年前沈墨十岁生辰未过,就被沈昇带着一块儿离了府,一别经年,老祖宗最终还是没能等到他回来,想来这块墨玉便是老祖宗早就备好却没能来得及送的信物吧。
可为何大哥、二哥以往回京时却没能交给墨堂哥呢?沈清影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些什么。
她心里知道此次上京是有风险的,本以为只要安安分分地熬过这段日子,他们镇北侯府上下就能安安稳稳地回北疆。在北疆的生活是肆意畅快的,她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将军,身披红甲,策马扬鞭,一骑绝尘,轻尘飞扬,当真是少年骑马入山关,鹘似身轻蝶似狂,好不潇洒。
可她现在在盛京,在帝都,正如父亲所言,有太多势力在盯着他们镇北侯府,眼下尚且还有机会的时候,他们还可以选择躲避,可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退避,直到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之时,又当如何自处?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这不是她的风格。
啪,一声作响,沈清影将手中的瓷杯放下。
“玉书,去打听一下护国公府和荣王府。”
“是,小姐。”沈清影难得的严肃正色让玉琴、玉书二人皆是一怔,玉书应下后就退了出去。
“玉琴,你书信一封去把春抚叫过来,再去东西两街找两间铺子。”春抚和玉娘子在北辰多地开了春满楼,花柳之地素来是收集情报的最佳场所。小姐当年会派春抚去,便是看重了春抚的能力。眼下小姐要把春抚叫来盛京,莫不是打算在盛京开青楼?
这堂堂镇北侯府大小姐开青楼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定会影响小姐甚至侯府的名声,玉琴下意识地想要张口提醒,却在抬头看到沈清影肃穆威严的神色时,默默抿唇把内心的疑虑压到了心底。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