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谈的，是你往后的归宿。”

“归宿，你说笑了吧，我还有什么归宿。”

我爱罗笑了，只是这笑容莫良怎么看怎么勉强，嘴角便挂起半分无奈和失望。

“我的舅舅，因为没能杀死我，自爆身亡；我的母亲，怀着对这村子的愤恨和对此世的厌恶生下了我而后便匆匆离开这世界；我的父亲，安排杀手暗杀我，哈哈哈，你不也是随着他来讨伐我的吗？”

我爱罗看向莫良，眼眸中透着几分可笑。

“虽然我因假寐之术陷入梦境，但是外界的一切，我还是能够通过守鹤的眼睛看见的，毕竟我们的意识是相通的。”

赤发少年的嘴角罕见的泛起一丝温柔，看向肩头的狸猫，眯着眼蹭了蹭它的脸。显露出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才有的阳光来。

“对，也不对。”

莫良站起身，踏在水面之上打了个响指。

“虽然告诉你也无妨，但是还是让你直接看比较好，你的父亲，罗砂也曾被我困在月读空间过。”

“我说过，我是月读空间的王，可以控制其内部的时间和质量，所以也可以将时间回溯到那个时候。就由你自己听听当初的真相吧。”

“虽然你与罗砂聚少离多，但是血浓于水的亲缘，我相信你能够辨别出他的话是真还是假。当然，你也有理由怀疑这是假的。”

红光一闪，待我爱罗再睁开眼时，眼前赫然又出现了个莫良，以及他的父亲——罗砂。

“这是——”

“留存于月读世界中的历史，好好看着吧。”

我爱罗的视线明显被罗砂抓住了，对于从小便缺少父爱的他，可能早就从心底放弃了罗砂，但是他，不，应该说每个厌世的死小孩都是傲娇的，只要给他们一点爱，他们便不会放手，因为再放手，便意味着心思。

在这一点上，莫良也是，只是他在这方面去想过，或者是不愿去想——

莫良看着赤发少年的表情由原本的漠然，再到得知真相的惊愕，最后化为悔过的哭泣。

莫良叹了口气，走上前，伸手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还是落在了赤发少年头上，轻轻摩挲。

“所以，我爱罗的意思并非什么只爱自己的修罗，那不过是你的父亲罗砂命令夜叉丸说的谎言。我爱罗，意思是爱着罗砂。你的母亲至死都深深地爱着你的父亲，为你取的这个名字，就是她对罗砂爱的见证。”

“她知道自己即将死去，所以才为你取这个名字，想把这份爱永远留于世间。世界对你的残忍？别开玩笑了，你才是一直沉浸在爱中的那个啊。”

莫良面前的赤发少年早已泣不成声。

许久，他才逐渐缓和过来，看着莫良，翡翠般的眼瞳一片澄澈。

“所以，我该如何做？”

“随我走，荡平忍界的污秽。”

“谁？”

“转生者，以及和助纣为虐的忍者们。”

“卢有？”

“不错。”

“说起来还真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