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眸如利刃,李叔如锋芒在背,额角渐渐有冷汗滴出,微福了福身,齐钰这才收回眸光,勾了勾唇道:
“李叔,这里没有旁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觉得六郎被带走这事有蹊跷,不管宁家在圣上身边有没有耳目,我都希望李叔能尽全力暗中帮我查查今日宫中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她强调的是暗中。
那便是不能留把柄了。
宁国公夫人让宁秘去镇国公府打听,宁秘是国公府除主子之外最紧要的人之一,他去不过是送把柄给人抓。
贵妃是宁家的女儿,圣上想动宁家,必会派人盯着贵妃,让人去给贵妃娘娘传消息,无疑将一切都暴露在了圣上的眼前,让圣上更加愤怒并确信贵妃对他一直有二心,是国公府的眼线。
之前府里发生的事李叔也听说一二,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看着眼前面镇定自若的人,李叔也不再推托拱手领命,“少夫人,放心,属下这就去打探。”
说着便快速出了偏厅,齐钰在他走后,便让人去请三少夫人过来守灵,自己则往后院去了。
这事发生在府门前瞒不过国公夫人,她要先去那边看看。
果不其然,她过去的时候国公夫人院里再乱成一片,还好大少夫人姜氏已经先一步赶了过来,正命人去请大夫。
齐钰上前给国公夫人号了号脉,见她只是昏过去了,脉像还算正常,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夫很快被请了进来,齐钰让开地方,让大夫上前看诊。
“夫人这是急火攻心,心气郁结,老朽给她扎一针,先让人醒过来,再开个清郁化气的药,先吃着。”
“那便麻烦大夫了。”
齐钰闻言道谢,又在大夫的要求下,将国公夫人半抱着扶起来,好让他扎针。
很快国公夫人便在齐钰怀中醒来。
看到身后的扶着自己的人,似是抓到主心骨一般,便拉着她的手不放。
“子言,怎么办?陛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会让人抓蕴华?”
齐钰让人拿来迎枕扶国公夫人靠好,才在床边坐下。
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柔声安抚道,“是请,不是抓。母亲不用太担心,陛下让人带走六叔,说不定只是想问问燕回谷的时,没有要问罪的意思,陛下圣明,定不会轻易问罪六叔的。”
“子言,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蕴华。”
不管是请还是抓,这个时候禁卫军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带走,便是不妙。宁国公夫人看着齐钰眼中尽是乞求的神色。
齐钰轻声安抚着她,“母亲,我不会让六叔有事的,你且放心,您先休息将身子养好,若是您再病倒了可不是要叫我分心吗?”
国公夫人听她这么说,顿时也明白过来,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叫她为自己担心。
忙道,“你去忙,去忙,我这没事的。”
齐钰看她这般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过份哀泣,她这身子一时半会还不会跨,配合大夫开的药先吃着,慢慢会好起来。
姜氏这时也站出来道,“弟妹,我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有威望,家中的事现在也帮不上忙,到是母亲这里还能照看一二,你且去忙吧,我守着母亲,有事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