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盼香嫣然一笑:“有劳了。”
她今日破荒地登门实有原因,前头回了栾水阁歇息过后,下人声称东府的姚大娘子送了今春新酿的黄桃酒,请她尝鲜。
叶盼香随口一问才知这黄桃酒并非人手一罐,而是只她这儿樱送酒的人解释,姚大娘子觉得和叶娘子很是投缘,故而单独送了一翁。
叶盼香随即扯了扯嘴角,少不免以人之心度“娘子”之腹,她既不敢私藏,定要给外祖母,姐姐们和兄长都送去。
恰好,这一翁大罐装满了十盒罐,一滴不剩。
叶盼香为表心意依次送去,轮到唐焕这儿已是最后一个了。
其实表兄妹之间合该注意些,着下人去送酒也不算失礼。可她听唐焕昨日一讲,心中起疑,想找他商榷。
唐焕回到竹雅居时,神色稍冷。听了笙若禀告,连长袍也没换,直接去了西厢。
“真是稀客,妹妹今日怎么不避嫌了?”
唐焕的语气带着爱怜和揶揄,一旁伺候的恨不得自个儿是个聋的,免得听了些不该听的去。
叶盼香听闻,差点呛到,自以为凶地瞪了他一眼。其实在唐焕看来,那一个眼神实在惹人爱怜。
“宝漪,你先下去吧。”
叶盼香如是开口,宝漪也不敢多停留,立即退下了。
西厢里只剩了她和唐焕两人。
唐焕散漫地坐在姑娘身边,喝了口茶,揽住了她的肩,漫不经心地打趣道:“怎么,想为兄了?”
叶盼香此刻的反应已不如以往那般大了,但也颇为别扭地缩了缩肩膀,拍开了他的手臂。
唐焕也没恼,缓缓地伸回了手。
叶盼香直奔主题:“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昨日才会那样提醒我?”
今日姚润义问及众人可去后山时,大家都没有明确表明态度。只是姜窈先不去,她也不愿去,至此大房的娘子们都没去,二房的娘子们跟着也都打了退堂鼓。
倘若昨儿唐焕没这般提醒她,她兴许不会托大,拂了姚润义的意思。
唐焕颇为神秘地眨了眨眼,并未开口。
叶盼香干脆一骨碌讲完:“姚大娘子瞧着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姚家的后山有危险。她方才送了我一翁黄桃酒,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遂每人那儿都送了一份。”
唐焕听闻,打开酒盖,黄桃酿的香甜溢满了房间。他倒满了两盏酒杯,将其中一杯挪到了姑娘面前,自个儿一饮而尽。
叶盼香不明所以,轻轻地抿了一口,酒香浓厚,黄桃味十足,称得上是好酒。
唐焕彼时才笑道:“算你这丫头聪明,知道来寻为兄帮忙。”
叶盼香撇了撇嘴,眼珠子转了一圈,回到了他的靴子上,又转回了自己巧的绣鞋上。
唐焕也没卖关子,直截帘道:“酒是好酒,只是姚家这位大娘子是个精神失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