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杀死她的姐姐,只为送她入狱。而她的未婚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她是无辜的。
多讽刺......
多讽刺......
余欢恍恍惚惚之中,回想起了她第一天去到傅瑾珩的场景。
那是冬天,雪色飞扬,傅瑾珩坐在昏暗阔大的房间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面色从容地看着自己。
他说:“顾家人没有教过你吗?余欢。”
余欢缓和情绪,脱下了沾着雪粒的外套,一步步地走向他,屈膝跪在他的面前,去解他的皮带。
可是很久,她都没有成功,只能难堪又平静地说:“我不会。”
傅瑾珩沉黑的眸中笑意清浅,他将她抱在怀里,缓缓地扣着她的腰,不动声色的语气,偏偏势在必得。他说:“没关系,我教你。”
余欢作为顾家的摇钱树,其实见过很多男人。可是没有一个像傅瑾珩一样,会让余欢产生被疼惜的错觉。他明明那么强势,可是余欢就是觉得,他是疼惜自己的。
那一天,余欢孑然一身地去找傅瑾珩,如同献祭一样奉上自己清白温软的身体,她被剥离了所有自尊骄傲,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身边。
不长不短,20岁到25岁,不过是一个女子一生最好的年华而已。
一直到了如今,她狼狈直面死亡,才终于离开了他。
如果......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就好了,她一定不要再遇见他,不要再过这样的人生。
绝对不要!
余欢的死讯传来的那一刻,傅瑾珩一身蓝白条纹的囚服,坐在囚室里。
囚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人说:“九爷,顾余欢小姐畏罪自尽,您弟弟傅盛尧和一众下属已经在外面等着,恭候您无罪释放。”
傅瑾珩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
许久,他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外走去。
外面正在下雪,很大的雪,洋洋洒洒。
傅盛尧站在人群的首位,面色从容地看着他。
他说:“九哥,余欢死了,我们一起逼死了她。”
傅瑾珩眉眼微抬,看向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傅盛尧看了很久,也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半点悲恸颜色。
他突然有些不甘心,或者说,是愤怒。
“傅瑾珩,你不是爱余欢吗?现在她死了,临死的时候都在恨你,你就没有一点点感觉?”他问得又急又快,一双凤眼沾染了猩红,有血丝一点点蔓延开。
傅瑾珩没有说话,他只是越过他离开。
只是傅盛尧的下一句话,让他顿住了脚步。
傅盛尧说:“傅瑾珩,余欢是我杀的,你听见了吗?余欢是我杀的!”如同死水一样的声音,没有起伏。
傅盛尧身后的人群突然开始骚动,有人揣揣不安地说:“九爷,小少爷是乱说的,您别当真......”
只是他的后半句话,被生生堵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