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魏子琛归来,赵家二小姐将要成亲的事就传遍了洛京城。
“这也太巧了,我听人说,赵二小姐在大街上被小乞丐为难,正好遇上了在路边修马掌铁的符家二公子。”
“那二公子因前一日打猎太晚宿在了城外,清晨打马回城,到了城门口马掌铁断了,就这么巧因缘际会替赵二小姐解了围。京里的戏馆子都编了文曲唱词呢,才子佳人委实让人称羡!”
听完杨晋的话,李明安赞同道:“人生这么长,未来怎么样谁都猜不准,就像这赵二小姐,若当初没退王爷的亲,怎能遇上如今的佳人呢?”
殷离也说道:“前日我去街上采买遇到了陆将军,听将军说皇上又推迟了令王爷回程的日期,想是被中书令退了亲而后又嫁给他人,皇家也觉得难堪吧。”
李明安抬头看着窗柩外湛蓝的天空,心里想着等令王爷回京估计得到重阳时分了,到那时他在岭南已经待了七个月之久,怕是把自己的身世全都查明晰了,若他回京质问自己,自己又要费一番口舌见招拆招。
“还有一事。”殷离端正辞色说:“殷官的阿嬷来了信,说是湘南王的旧属又来了,坚持要把那个小公子带走,我们的人拦不住,我算着来信的日子,大概半个月前就让他们把人领走了。”
“总归是旧情旧属,也不至于害了他,罢了罢了。”李明安无奈的说道。
杨晋起疑:“那些人非要带走这位小公子干什么?又不能许他荣华,连安然偷生尚且做不到,随着乱贼四处漂泊无枝可依有何处只好?”
李明安说道:“先前他们来要人,既已被安抚妥协,答应将湘南遗子留在殷官城里养着,按常理便不该反悔而又卷土重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会不会是他们已经做了鱼死网破背水一战的准备,看这魏氏的江山,恐不是将要变天。”
殷离纳闷道:“湘南王识文修礼,虽养了些门客,可都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哪有足够的武人用来谋反?”
“得民心者得天下,湘南王恭顺谦俭,湘南之地民心所向,皇上的忌惮并非没有道理。”
“若湘南民众心中不忿揭杆而反,不说魏帝能不能平了这场战乱,且论平了战乱,那也是史书上一笔大大的丑闻。诛杀忠贤的帽子一旦在魏无庸头上扣上,便是累世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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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李明安所言,八月底湘南之地万民举杆造反,当街杀了魏帝派遣的守城官,打着“匡扶正义,万民请愿”的名号,要求魏无庸退位自裁。
魏无庸气得一病不起罢朝三日,隔日便召了陆骁进宫,让他领三万将士南下平叛。
“臣斗胆,那些都是未经过军事操化的黎民百姓,虽起异心,但若臣领兵南下他们定如笼中囚兔雨中累卵,必死无疑,向‘羸弱’百姓宣战,这样由得后世评说,有损国本啊!”
魏无庸听了陆骁的这番话气心更大,“如卿所见,该当如何?不如砍了孤的项头由卿奉上?”
“臣惶恐!”陆骁跪下双手伏地,“依臣鄙见,若能派一言官前去说和,事情能够和解消泯才为上策。”
“他们想要的是孤赔魏聆风的一条命!湘南王既已死,何能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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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前夕,陆骁带五千兵士南下,随行言官两名:一位是御史丞符锦,另一位是刚刚上任的御史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