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行了个谢礼,就跟着管家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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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送那两人出了门,殷离对李明安道:“阿令何必管这些事,若是牵扯到自己身上怎好?”
“谁都有落难的时候,我只是觉得那管家口中的大人,有些凄苦可怜罢了。如今京城里认识我的人不多,我小心一些,不打紧。”李明安解释到。
第二天一大早,杨晋急急来到了李明安的书房。
“荀府的小厮在门口等着,说是阿令你吩咐的让直接来寻你。”
李明安放下手中练字的笔,起身说:“想是荀大人的急症还没好,你快请他进来。”
那小厮进了门,还没站稳就报说:“我家大人昨晚喝了公子开的方子,身热之症得解,本以为此劫已过,不成想今早我给大人送药,大人始终昏睡不醒,还伴有呓语。斗胆请公子走一趟,小人感激不尽。”
“应该的。”李明安抬脚向门外走去,走到院子中央回头向荀府的小厮问到:“可会骑马?”
“会,我正是骑马来的。”
“那就好,时间耽误不得。”两人急急向门外走去。
“阿令!白日于京街骤马过于瞩目,难免被有心人撞见,实非上举啊!”杨晋从身后追上来说到。
“去换一身贵气点的骑装如何?京中贵公子出城狩猎打马回府乃京中常事,想必比你这一身的书卷气会好些。”殷离在旁看着李明安一身的勾线白衣说到。
“那好,我速速就归,你稍等片刻。”李明安冲小厮说完就进屋换衣去了,只见李明安换了一身绛蓝色的骑装,上面用银线勾着锦雀,也褪下了最能代表她身份的苍蓝玉钗,换了一支不张扬的银钗。
为了低调行事,李明安没有带侍卫,只和荀府小厮两个人向城东奔去,如此在外人看来是城东再寻常不过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和小厮罢了。
李明安将马拴在了荀府门前的歇马柱上,那小厮先一步去开府门,只见小厮将府门推开了有两人宽的样子,院里的空气流起来卷着满地的枯叶从打开的门里挤出来。
小厮看李明安还站在府门的台阶下,抬起手臂向她招着手。
李明安看着树叶打着圈从门里飘出来又撞到府门前的大匾上“荀南将府”四个大字,朱漆赤匾早已落遍了灰尘结满了蛛网,它就像那段晦暗的过往,让人避之不及。
“这就来。”李明安抬步走上了台阶,走进了荀府。
“我看脉象无大事,只是这两日经此一病,身体不济,脉象有些虚浮罢了。”李明安拿着笔坐在荀大人屋里的圆桌前,对着身旁站着的小厮讲到。
“我再开一副调理的方子,你再去药庐……”李明安想到这小厮恐怕抓药也不易,“不,你先做点吃的喂大人吃下,应该是不碍事的。我去抓药,下午我再来。”
李明安看着小厮欲言又止,担忧满面,问到:“阁下可是还有其他事?”
“不瞒公子,我是荀将军的旧属,因行军前家母病重才未得机会同将军一同赴死,今惟愿能代将军一尽孝道。”
李明安没想到一介判臣还能有如此忠心的旧属,只安慰到:“着实不打紧,其实有没有这一帖调理的方子都可,大人如今只是体虚,仔细调养,循序进食,身体自然会好起来,不过之前退热的方子还需再服两副,以便接上药效。”
“好,既如此我便安了心,多谢公子。”李明安见小厮朝她行礼,她也站起来回了个礼,接着小厮就送李明安出了荀府的门。
等李明安回到府下了马,杨晋走上前说到:“陆将军来了,想是令王府的管家去报的,一直在堂上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