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索魂帮又是什么来头?听这名号倒也不似善茬?”郑鸣听着新奇,不由问了一句进来。
“倒也算不得什么厉害,不过是六亲不认,不择手段罢了!”
洪度年长叹一声,“若要论来,这索魂帮也与三保公脱不了干系!”
“怎么讲?”郑鸣来了兴趣。
“这索魂帮帮主名叫陈仇,乃是昔日巨寇陈祖义的六世嫡孙,倒也算是故人了!”
洪度年话至此处,脸上忽然浮出一丝苦笑,“陈祖义当年被三保公擒获,带往北京斩首,树倒猢狲散,其麾下大多各奔东西,不敢继续为恶,唯有那个名叫独眼鲨的二当家心思不灭,将陈祖义幼子冒险抢出,带到一个隐秘海岛上,将其抚育成人,更以复仇二字教之。”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冤家路窄!”郑鸣眉头已然蹙起,“那后来呢?”
“后来,陈祖义的这个儿子倒也着实了得,自十五岁起,便率领那帮残余海寇东掠西杀,而且此人比其父亲更加凶残,不论红毛洋夷,还是南洋土著,一律死咬不放,大有一副六亲不认劲头,待到收拢起旧部,又兼并数十支同行船队之后,陈氏海寇终于死灰复燃,重霸南洋,并且自号索魂帮。”
洪度年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正因有了杀父这个过节,索魂帮虽然不敢犯境大明,却对华人商船恨之入骨,但有捕获,必会全数屠尽,一个不留,实是可恶至极!”
“果然可恶!”郑鸣恨恨骂声出口,随即却又问道:“可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潜军下落,继而胆敢前来矫旨行骗?”
“这还不是林仰北那位表叔的功劳!”洪度年脸上浮出一丝苦笑。
“林仰北还有位表叔?他又怎地?”郑鸣被绕晕了。
“俗话说,一表三千里,何况早已表了六代,实则早与林仰北断了交往。”
洪度年见郑鸣一脸困惑,于是不再绕弯子,“这人名叫施来顺,便是施济孙的六世孙,当年施济孙与施三姐争夺王位失败,一怒之下,率领一部出走,从此亦商亦盗,势力也算不小,只因他们总以三佛齐王国与旧港宣慰使正统传人自诩,因此号称‘官王家’,其港口城堡便在婆罗洲南岸,距离潜军并不甚远。”
“难道这个施来顺也与我大明作对不成?”郑鸣急问。
“是了,自打丢了王位,施济孙不思自身顽劣,却是恨上了三保公和大明朝,临死之气更是立下遗嘱,令其子子孙孙与大明为敌,复仇雪恨!”
洪度年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就在七年前,林仰北派来送货的船只遭遇风浪,搁浅海滩,正好被施来顺截获,严刑拷问之下,三保公遗有潜军之事就此泄露出去!”
“这可如何是好?”郑鸣听得太过投入,不由得惊呼一声出口。
“好在商船接头之地并不设在婆罗洲上,一时无法找到潜军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