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像说是有事。”阿丹随口答道,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用管他,他常常这样,过几天便回来了。”
阿丹说过几天说得含糊,估计也不太清楚。
宫长离还惦记着自己的白玉令牌在他那里,听了阿丹的话也只能默默地继续做个躺尸,趴在一边看她绣罂粟花做钱袋子。
“再过几天是南疆的火把节,你们来凉越城玩吗?”
宫长离无聊的扒拉着放在桌上的丝线,突然想起了这事。
“火把节吗?”阿丹转头看着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凡哥说过几日我们得离开凉越了。”
宫长离听了有些吃惊,“他不是说带你来这里是为了治病吗?怎么这么快便要离开了?”
阿丹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
说完便将钱袋子缝好,递给了宫长离,她做这些东西好几年了,手脚麻利得很。
宫长离望着手里的钱袋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平日里她总忙着研究蛊书不怎么出六铃宫,六铃宫里人又因为她是圣女便不敢随意和她搭话。
好不容易寻了个愿意和她说说话的人,再过些天却要离开凉越。
“参加了火把节再离开不行吗?”宫长离还想着和她一起穿好看的衣裳去参加。
阿丹微微一愣,望见宫长离眼底的失落。
“好呀!”阿丹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宫长离离开的时候是酉时,正好是太阳落山时候,阿丹目着她消失在山间青石板铺成的阶梯上。
亥时凡叶尽才回破庙,阿丹一直在等他,见着他打开破庙的后院的大门走了进来,阿丹掌着一支蜡烛走了过去帮他引路。
“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
凡叶尽看她在等着他回来,略微有些吃惊。
“凡哥,我们等凉越城的火把节过了再走可以吗?”阿丹等了他这么久就是为了说这事。
“怎么了?”凡叶尽将染了灰尘的外套换下。
“我想和阿离一起去参加火把节。”阿丹开口说道,凡叶尽准备拿起干净外衫的手指微微一顿。
低沉的声音响起,“随你。”
“那你这算是答应了?”阿丹有些不确定。
“嗯。”凡叶尽见她那么高兴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
“嘻嘻,那我去看一下那天穿什么衣服才好。”阿丹将燃着的蜡烛放在屋里的木桌上,兴高采烈的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凡叶尽见着她背影消失在了门口,从怀里拿出依旧叠的整齐的面纱,薄唇紧抿着,眼底充满了复杂。
南疆火把节当天,宫长离换上了一身红装,大朵的胭脂红罂粟花垂落在裙摆上,一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髫。
宫长离臭美的在铜镜前转了好几个圈圈,确定今日她一定是最美的大美人,这才提起裙摆出了红罂殿。
“凡哥,你看。”
凡叶尽是戌时才带着阿丹进凉越城,此时是火把节进行的最热闹的时候。
阿丹一进城便瞧见凉越城的中心,六铃宫的下方搭成十多米高的火堆在熊熊燃烧着,四周都是穿着盛装,围着火堆载歌载舞的凉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