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听说子衿花店从荷兰新移植来了几株不一样的郁金香,办公室里的座椅都没坐稳就去了花店。
婆姐和一群人忙忙碌碌像是在记录什么,婆姐一身降紫色的开叉旗袍依旧是人群中最亮丽的色彩,傅茵远远的看过去,面上不自觉的弯嘴笑。
婆姐是无意间看到了傅茵,眼里有着刹那的惊喜,剥开人群也向她走去。
“来了。”
“嗯,听说来了新品种,来瞧瞧。”
婆姐让了让身子和傅茵一起过去,还说着,“今天一早就报去公司,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花店今年的效益很好,我当然要格外的注意,趁热打铁开第二家。”傅茵很少表现得像现在这样调皮的市侩。林一笑站在车前看着行走的婆姐和她相谈甚欢,突然觉得傅茵也没有像她们一群人想的那样不食人间烟花,换一种角度,其实她就是一个有着野心的商人罢了。
刚刚的一群花店员工,没有真正的见过傅茵,也不知道傅茵的身份,只看着和她们的店长关系很好就想着应该不是一般人。
傅茵看着那几箱有着双色的郁金香,透露着喜悦的光,早听说麦先生研究出了新型品种的郁金香,花色极其好看,这一看傅茵觉得不假,天蓝色加湖绿色形成一种洁净的蓝墨色,依旧很好看。
婆姐在傅茵的允许下让人先搬进了仓库。
进了花店里,傅茵看到小七在一边的桌子上在插花,很认真的样子,傅茵的视线还落在小七放在桌上的历史书,今年小七高三了吧!
婆姐看傅茵一直看着小七,忍不住出声,“暑假补习,我让她住在花店这边了,离学校进。”
傅茵没有怀疑婆姐说的话,看着她点点头。
“茵茵姐!”没有刻意就是那种发自内心愉悦的声音。
傅茵的目光从新看向她,脸上的表情不在单一,“在插花啊。”傅茵看着小七高兴的跑到她身边。
“嗯,茵茵姐你喜欢什么花,我做一个送给你!”小七真诚的样子不谙世事。
傅茵转了转眼珠子,伸手霸气的挑了小七的下巴,“我喜欢你这朵花,送给我怎么样?”傅茵故意的调戏,没想到却引来小七的一愣。
“小七,回房间看你的书去。”婆姐及时的出声,打破小七想要陷入的深思。
“哦!”
傅茵看着小七离开的背影饶有兴致。
“小七也只是在你面前看着活泼一点。可不要再这样戏弄她了,她还小着,别思想上出了什么乱子!”傅茵能听出婆姐口气中严肃的羡慕。
傅茵知道小七是婆姐的亲侄女,她对她来说很重要,那是她最亲的人,唯一的牵挂吧!
坐进休息区的椅子里,闻着满屋子的花香,傅茵觉得心旷神怡,心情跟着好了许多。
“这样才能让她的性子外向一点。”傅茵说。
“唉。”说到这,婆姐几不可闻的叹了气,有着难以言表的苦涩,“都怪我让她去什么醉仙居,里面什么我明明很清楚,我以为让她住在我办公室里就没问题,谁知道还是让她看到了不干净的一幕。”
“不干净的一幕?”的确是不干净,可这个不干净指的什么,总不能是男女之事吧。
“洛相在刑罚室杀人······”
婆姐说的声音极小,不过傅茵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年以前的事情,她了解的很少,爸爸也不怎么管,只是拿着钱充当着背后股东,却没想到那里面竟还有这样的事,无法无天了吗?
傅茵有一瞬间的心悸,“所以小七怕洛相是因为她亲眼目睹了他杀人!”
婆姐点头。
傅茵沉默,她还以为是别的原因······
毕竟小七年纪轻轻,长得又那么可人,水汪汪的大眼睛,搁谁都有心动之疑啊!
中间婆姐接了个电话,是醉仙居那边打来的。
原来是让她通知傅茵,今天卢爷在醉仙居等着她,商量事儿!
“你真的要去?”婆姐看着没有任何思考的傅茵,像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偏。
傅茵抬眸看她,“为什么不呢?”
管他是不是鸿门宴,去了才知道。
醉仙居,字如其名。
这里面可以让你醉生梦死,也可以让你浮游美伎,更可以让你流连忘返,家破人亡。明明它的坏处,它的影响那么不好,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一日一日停留在这没有家庭温暖的地方?
负一楼,偌大的办公室,很亮,却不是来自太阳光,而是来自不知道几千瓦的灯光照亮的,恍如白昼。
沈卿之手里把玩着一根雪茄烟,看着畏畏缩缩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目光像千年雪山上的冷空气一般,“你说人跟丢了?”
那人浑身发颤,声音也是紧张的抖,“是是。”
“呵。”阴狠的笑,“那我要你有什么用!”话音一落那人也被踹翻在地。
随即,庞大的阴影笼罩着地上这个似乞丐一样的人,沈卿之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身上,弓着身子,一字一字,字字如刀,“关刑罚室,自生自灭。”
原本这个人是用来跟踪卢三的,卢三不轻易回国,平常的交易买卖除了卢贵就是卢爷最得力的助手袁野,可惜他在早已死在已过他乡,为别人的领土做了化肥,之后就是卢贵在管着了,别看年纪不大,整出的幺蛾子一波比一波厉害。
就八个字决定了这个人的生命,他还未来得及求饶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直到那人被抬出去,洛相很有眼色的过去点燃沈卿之手中夹着的烟。
沈卿之就倚坐在桌子上,看到洛相为他点燃了烟也没有反感的意思。
沈卿之深吸了一口,而后缓缓吐出,顷刻间增添了朦胧的邪魅。
“你说,婆姐把做账的事都推给了你。”沈卿之吞云吐雾了一会儿才重新问话。
“是,也算识相。”做账之事,沈卿之本就有意收归自己一人手下,这下她主动让出,不是少了玩心眼的时间。
沈卿之勾勾没有笑意的唇,她的未婚妻啊还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就该订婚了,从见第一面时他就觉得不会简单了,做法果然与众不同。
“婆姐在做什么?”
“婆姐这一年除了在醉仙居其余时间都在傅总的花店!”洛相如实答。
“花店?”
“是。”
沈卿之像是在思考,不久脸上一抹渗入的鸷笑显现。
洛相看沈卿之不说话,突地一笑着实吓人,洛相眼神闪烁间问道,“对婆姐不用留意了吗?”
“不,每一批新人调教,每一种药剂贩卖以后都由她出面。”
傅茵,不管你玩的什么招数,我都给你拆了,让你哭着来求我。
洛相走了,空荡荡简约的办公室里就只有沈卿之和孙核。
“卢贵在哪?”沈卿之走至柜台,看着不知道摆放了多少瓶的红酒台,吸人眼球,不过孙核对这些早已熟悉。
“仓库。”
“这下有好戏看了。”沈卿之拿出一瓶红酒,端详许久阴恻恻的说。
孙核只觉得背脊一凉,是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都怪这个卢贵,提谁不好,偏偏在记者发布会上提到沈家老爷子,那可是沈卿之最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