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落下来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人生而就开始负重前行。
第五炯望着眼前的一切感慨万千,作为杏雨皇帝的长子早在他年幼时就已经经历过了争夺,扮演,拼抢的血腥场面,对眼前看似平和实则腥风血雨的场面有了太多的认识。
“会有人来捣乱的吧。”他喃喃自语道,其实也有些给身边的村山听的意思。
“嗯?”村山果然如他所料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于是他向村山解释:“要说没人来捣乱是不可能的,我那几个弟弟没一个好相与的,他们都眼馋着那个位子,不可能眼看着老四靠着这场宴会势力稳步提升他们却不动声色的。”
“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你的弟弟们。”
第五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也还好,只不过当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吃过苦头了。”
村山没有太多的诧异,也许是早就对王室的血腥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你没有捣乱的打算吗?”他想换个话题。
却被第五炯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着,“我要是要捣毁这一场宴会,我干嘛还要亲自前来?”
村山心念一动,“这么说,你……”
第五炯点头阻止他不让他说出下半句,“不错,我其实已经放弃了帝王的位子。”
“为什么?”
他这一声疑问因为他实在太过惊讶显得有些突兀,在安逸的大厅里显得尤为刺耳。
“累了吧,从小我就在争,被迫去争。长大了又要争,不得不争,争来争去其实又有个什么意思,还不是自己受累?”
村山惊讶于他看的如此之开,全然没留心身边第五炯那个老仆人面部肌肉的抽动。
不过一直到宴会快要散去了,也依旧没有人闹事,连举办宴会的四皇子第五穹都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多心了,不过第五炯仍旧是自信满满,完全不怕自己说过的话没有实现的可能。
或许他的预言不成真反倒是一件好事,村山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可惜,世事难料,一直在等待反而却未必会出现,一旦你忘记了可能的来到它就会如毒蛇一般趁你不备咬你一口。
在舞池中一直游弋于贵妇们中间的大理寺卿遭了殃,他原先红润的面色忽然变得煞白,连手中的酒杯都直接掉到了地上,第五穹第一反应就是派遣手下将与他一起跳舞的最后一位姑娘围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对那个女人的围捕,因为那个女人很快也产生了和大理寺卿一样的症状。
一瞬间原先平静的大厅变得议论纷纷,到处都是密谈的杂音,声音与声音交混在一起,在这座空旷的大厅里显得尤为吵闹。
“看上去像是被传染的并发症。”
第五炯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对村山笑道:“怎么,你是这么认为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