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一直都知道,知道他被覃应然拿捏在掌心,任人摆布。
不认输,不逃避。不过是因为,她覃应然是女子,他是男子,吃点亏,对他来说没什么。
她不语,点头。
他朱思尧不傻,这几个字他能听明白。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原来是个傻瓜,是她不同自己计较的。
“所以你知道,是她让我放弃的这个角色是吗?你听见了是吗。”
林蔚满看着他,眼睛结了霜。鼻子酸涩啊,可是忍住了想沁出的泪。
最终是笑了,她叹气,低头。思尧,你不要和我计较这些东西。你和我算得清,但你和覃应然算不清。
我是外人,你们之间我不做数的。
朱思尧捂上眼睛,笑的有些癫狂。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的透的样子?让我觉得在你面前,藏的瞒的…都露了一堆马脚。”
天空开始飘雪了,他黑色的羽绒衣上明显的沾着雪花。说话间,有着寒气。
多年后林蔚满想,如果可以,如果当初傻一点,或许她真的可以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送她到小区门口,在他手里攥了好久的门票还是被他还了回去。
“我不是很喜欢雕塑展览。”他转了身,平淡开口:“回家了。”
说罢便不在望向她,只是把手中的门票放在她手中。
林蔚满停在原地,目光静静凝视着少年有些伶仃的背影,抬脚跑了两步想跟上去。
轻柔开口——“思尧。”
可他并未回头,右手举起头部附近挥了挥。
她顿足在后,沉默着。不舍又失望的看着手里的门票和朱思尧孤零零的背影。
心里却记下了,思尧他不是很喜欢看雕塑展览。不喜欢吃芹菜、怕鬼、不喜欢下雨天、不喜欢被约束。
她甚至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喜欢干净的颜色,喜欢简单的事物。
林蔚满微微叹气。
她好像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他自己所拥有的。覃应然却一直打破他的规则,就好像在她身边自己努力照顾的人,转身也会照顾其他人一样。
雪有渐大的趋势,白茫茫灰暗的天包含着人生中所遇到的许多东西。
“满儿!”有个熟悉的声音,大着嗓子喊她。
林蔚满揉揉泛酸的眼睛,笑着回过头。
“希希。”
元希冲过来都不顾地上会不会打滑,紧紧的抱着林蔚满。
“酒醒了吗?”她闻得出元希身上的酒味。
元希男友缓缓走过来,笑容温文尔雅:“她闹得,非要在门口等着你。”
林蔚满伸手刮元希的小鼻子:“是不是又没拿钥匙?”
元希略略的吐舌头,又将头埋在林蔚满的脖颈里。
她僵住了,今天朱思尧也这样将重量压给她。
原来,是真的醉了。
她将钥匙和元希都托付给了元希男友:“你先带希希回去,我有点事。”她揽住包,往朱思尧离开的方向跑。
有些话,她想告诉他。一定要趁他还醉着,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