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燚对于大祭司莫名其妙地一句话有些懵,平日大祭司素来我行我素,不愿与他人多交流,今日怎么回个屋还交待告诉一声。
他对墨倾心道。
“大祭司吩咐,因为你是药人,要把你安排在他的院中。我再提醒你一句,这些药草可是珍贵的很的,你若是不小心弄坏了一株,大祭司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秦燚指了指那些随风摇曳的药草。
墨倾心望着顾晗羽的背影,有些出神,听闻秦燚的言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她的视线复而又落在了院中的银杏树上,眸底波澜经起,无声浅叹。
夜幕上孤寡地挂着几颗星星,微弱的闪烁着光华。孟心坐在银杏树下,抬头看着苍穹。
周身药草的味道混杂,不刺鼻,只一缕便让人心安。
“吱嘎……”屋门缓缓被推开。
墨倾心循声望了过去。
望见了大祭司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走了出来。
“出来了?”墨倾心柔声开口。
大祭司身形一顿,满目戾气地看向银杏树下的人,待到看清那人时,戾气却仿佛轻易被化解了。
“你怎么在这?”
墨倾心想了想道“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炼药一天了,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为何不去找秦燚?”大祭司声音淡漠。
“我想找你。”
“……”大祭司明显怔在原地,银杏树下的女子映在了他隐晦不明的眼底。
二人坐在大祭司的屋内,满屋浮动的是药的味道,屋里陈设极为简单,一床一桌一椅。
墨倾心身下的椅子还是刚刚秦燚拿过来的,二人坐在桌旁。
墨倾心盯着那一桌的菜,甜腻地让人牙疼,她目光幽怨。“我想吃肉。”
端菜的秦燚一愣,吃肉?他家大祭司好像不喜欢肉食吧……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秦燚的身上。
秦燚看到两人同桌吃饭,就够惊悚的了,何时见过他家主上同旁人如此亲近过。
他一时间拿不准主意,不知大祭司是何意。
“主上忌口,姑娘还是将就一下吧。”
话音刚落,秦燚只觉得周身一冷,秦燚忍不住挠了挠头,怎么会突然这么冷。
他一看,大祭司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静静望着他。
秦燚“……”他,哪里做的不对吗?
墨倾心无奈道“好吧。”
她拿起筷子,认命地吃了起来,没肉就没肉吧!她都饿了一天了,填饱肚子要紧!
“碰!”
墨倾心突闻响声,差点一口噎住。
大祭司将碗筷重重放在桌子上。
???
墨倾心疑惑,这是怎么了?
秦燚差点跪倒在地,阴晴不定的主上也太难伺候了!他到底是要作甚,能不能明示一下啊!他笨,搞不懂哦!
“别吃了。”
墨倾心嘴里含着饭菜,闻言又连忙嚼了几下。“你干嘛?我饿啊!”
墨倾心看着诡异的大祭司和一脸欲哭无泪的秦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带着一抹轻笑。
“去做些肉。”大祭司淡淡吩咐道。似乎又想到什么,又填了一句“不要甜口的。”
秦燚闻言,满脸诧异。来不及细细考虑,连忙退了出去。
他家主上向来嗜甜,不喜肉……
在这多待一刻,他都替自己的小命揪心一把,真怕主上一个不高兴取了自己的小命。
墨倾心侧头看着落荒而逃的秦燚,忍不住道“你看看你把他都吓着了。”
“你怕吗?”
“我怕什么。”
……
屋内中央有一个大木桶,里面绿油油的药水浮面。
看着虽然恶心,但是扑面而来是一股清香。
“我是要泡在这里面吗?”墨倾心指了指这个木桶。
“嗯。”
那木桶与桌子间立了一个檀木荷花屏风。
墨倾心褪下衣服泡在里面。
而大祭司拿着一本医书,坐在桌旁,细细地看了起来。
烛光摇曳,水声淙淙,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