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站在凌苍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君陌。

君陌对上了孟婆的视线，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终是挥散了他的灵力。

“三位莫急，改日本君定登门造访。”

君陌说这话时，却是看向了孟婆，随后眸光波光潋滟，轻佻般向她眨了眨眼。

孟婆“……”

君陌转身走向了夜澜。

“抱够了没，本君让你来逞英雄不是让你占便宜的。”君陌不悦地看着夜澜紧紧抱着苏落染。

夜澜闻言，手臂松了一松。

“本王也不是你呼之来呼之去的随从！若不是你说她有危险，本王才不屑来此。”

君陌灵力一聚，强行从夜澜怀中抢过苏落染，狐狸眼中带着不屑与鄙夷。“本君是让你过来保她，却没想到药王殿下演得好一出苦肉计，本君看得都是十分动容！”

“你！堂堂魔君连一个凡人都保护不好，简直废物！”夜澜怒不可遏，出言讥讽。

君陌挑了挑眉，“妖王殿下如此不屑，不如也去那琉璃塔中玩玩？看看你是不是比本君废物？哦，就凭你，怕是一辈子也出不来吧。”

夜澜怒不可遏，手中蓄起了强盛的灵力。

“呵，你也不过是一个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君陌眉眼沾了几分戾气。

“本君平时无趣，陪你玩了几番，你就认为你能打得过我了？”君陌骤然滔天灵力向夜澜压了过去。

此时君陌的灵力恐怖如斯，与往日悠闲懒散截然不同，仿佛平时不过是魔君的恶趣，挑逗，逗弄他人般。

眼底血光乍现，一双红眸赤如血，带着阴鸷嗜血之色，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

“夜澜，你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妖，本君不过是看在你与凌柒相识的份上，不屑杀你！不要再挑衅本君的耐心！”

夜澜嘴角讥讽越来越浓，仰头长笑，忍不住抚掌。

“哈哈哈哈，魔君殿下好威风啊！如此威风，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不还是这么无助，废物吗！你我也不过如此，我不配，你就配吗？我舍不得沾染半分的人，却被你害得落入今日这番境地！一切皆由你起！而你呢，没了情魄，不会痛苦不会爱，好不逍遥啊！凭什么她就要还要承受那份痛苦，依旧爱着你！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夜澜歇斯底里。

君陌恍神间，眼底的猩红渐渐消散，灵力也悄然消逝。

他不语，只是抱着苏落染的手臂紧了几分。

夜澜已经懒得与他废话，愤然甩袖而离去。

而原地也早已没了孟婆那三人的身影。

君陌抱着苏落染，神色颓然。

他……他……该怎么办……

他感觉衣袖一沉，低眸，便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美目。

那装着星辰大海的眸子，此刻黯淡了不少。

“别怕，他们都走了。”君陌轻声道。

“君陌……带我回魔界吧。”苏落染只是说了这一句。

一路上，苏落染沉默不语，君陌也少有的安静走在她身边。

两人回到了魔宫，苏落染走到了那片银杏树林，片片叶影浮动，流动着霞光。

苏落染怅然地看着这片银杏树林，转头看着一片金黄下独独夺目的红色，宛若半边赤霞，粲然若火，将银杏树也染了几分红意。

那个女子，一袭白色长裙，似仙子般纯净。银杏叶随风飘荡，缀在她的白衣裙上，似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那一双眼眸隐隐带着雾气，似有泪水翻涌。却目光坚定的望着他，他在她的眸中清晰的看见了那一抹红影。

她说“君陌……我苏落染心悦你！”

“……”君陌愣在了原地，那一瞬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在填补那空落落的心脏。

但同时，他又感觉到他自己在排斥这填补的感觉。刺痛感，在慢慢放大。

“你这是干什么？受刺激了？”

“嘘，听我说完。”苏落染伸手将一指覆在他的唇瓣上。

“第一眼见到你，却恍若隔了几世再见面，灵魂深处的悸动强烈到心脏痉挛，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凌柒的执念，因你而起的执念，可是……我没有凌柒的记忆，我只能说，是我苏落染心悦你。在苏落染的记忆里，是苏落染这个凡人心悦你……我也是凌柒，不过，我不记得了……”

他不似往日，脸上带着的是少有的认真。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