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下人走之前还把门关上了。
屋内只剩下蜡烛“啪”地发出声响,初荣拂了拂衣袖,看着眼前低头绞着手帕的女儿,轻声叹了口气,“行了,又不是要责备你,不用那么委屈巴巴的,爹爹还不知道你吗?小小年纪,精得很!”
“嘻嘻,还是爹爹懂我。”
“别跟我贫,这次叫你过来,是想和你谈谈夏舟的事,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被父亲直白地点出这件事,初舒不由得脸一红,把头低得更下去了,手指更是不安地继续绞手帕。
“唉,我知道了,但是那夏舟却不是什么良人,一个落魄书生,还不如太守府的公子,你确定要答应他?”
听到爹爹如此说夏舟,初舒也顾不得什么羞涩了,忙抬起头来反驳“爹爹!什么落魄书生啊!人家夏哥哥明明就是很好的人,他待我不薄,况且太守府的公子那会看上我这小小的商贾人家!”
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早就陷入那夏舟的蜜罐里了,初荣在心中摇了摇头,只希望夏舟不会辜负他的宝贝女儿,但是他的脸上却维持着一贯的严肃,“你这孩子!罢了,如若夏舟是真心的,那爹爹就姑且相信他,他若敢负你,爹爹定饶不了他!”
初舒笑了,她走到父亲身前,抬手抱住了父亲,还想小猫似的蹭了蹭,一双桃花眸水亮亮的看着父亲的脸“嘻嘻,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初舒的笑容感染了初荣,他抬手在初舒的发顶揉了揉,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这边父女温馨相拥,而另一边却又是另一幅景象。
“舟儿,你这让我们如何说你才好啊!我本以为你带着那黄媒婆上门足矣,就没跟着你去,不料,那老头子竟那般推脱,真当我夏家落魄了好欺负?真是,真是不可理喻。”夏父怒道。
夏舟赶紧出声安抚“爹您莫气,舒妹同我说了,待到秋日,我再上门说亲,届时一定会成功的,您就再等等,很快会有好消息的。”
夏母在一旁也劝道“是啊,老爷您消消气,舟儿定会给您带来好消息的,莫急!”
夏父袖子一甩,往外走去,“如果是那样就最好不过!”
“老爷您去哪?这天都黑了!”
“出去散心,你别跟过来。”冷冷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夏母哀叹一声,看向自己儿子,伸出手理了理儿子衣裳上的褶皱,缓缓道:“舟儿啊,你可是娘的希望啊!望你日后要争气些。”
夏舟低眸看了看眼前的母亲,她的两鬓就有些发白了,一双常年干活的双手也粗糙不堪,在烛火的照耀下,竟能看到她眼角泛着的泪光。
他抬起手轻抚母亲的眼角,帮她把溢出的泪珠拂去,并把母亲搂进自己怀中。不知何时起,自己竟比母亲高了,他抬眸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出神。
他的父亲去哪了呢?可能去某个酒栈饮酒去了罢!也有可能去赌场里挥霍所剩无几的赢钱罢!无论去哪,他都不会知道,她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了,日后,就由他来护着他的母亲吧!总之,父亲是指望不上了。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心事或喜或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