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以后,天色接近微明,莫骜余下的党羽鹰犬也全部被擒获。
珍州城一战,蜀军拿下城池,仅伤亡六十余人,而杀死、俘获府兵共计八百多人,可谓大获全胜。
军中上下皆大欢喜。
张行孜虽然一夜未眠,但哪里还有睡意。州府堂内,那位勇斗猛虎,脱颖而出的战士全师雄,正在受他传见。
张行孜问道:“你之前做什么的?来到军中多久了?”
全师雄答道:“之前在江边摆渡,主要替人运送货物过河。入骁锐军有半年多了吧,今年过完年之后来的。”
“守个好渡口,应该也不错吧,那怎么没干了呢?”
“其实摆渡是我们家祖传行当,赚钱还是能够家用的,结果近年来,干这一行的人多了,别人都造了大船,生意就不好做了。”
“你武功那么好,从军也不失为一条路子,当个教头没有任何问题。”张行孜再打量了他一下,“观你相貌,应在而立之年,也应该成家了吧?”
全师雄道:“都统说准了,今年正好三十。已经成家,有一个十一岁女儿和一个六岁儿子,由贱内在家照顾。”
张行孜道:“这次回成都,你就将他们接到身边来,以后你就跟在我的部下,怎么样?”
全师雄露出欣喜之色,“谢张都统。”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经放亮。
卢岑与欧阳宇一同进入堂内,两人行色匆匆,面上是一副十分惊奇的样子。
欧阳宇大喊大叫道:“这次有了重大发现,你猜我们发现什么了?”
张行孜见他们面状如此,哪有心思去猜,“怎么回事?”
欧阳宇瞪大了眼,“此次对莫骜与他的党羽们所收缴的财资,实在是太多了,远远超过我们想象。”
张行孜见惯了他大惊小怪,追问道:“到底有多少?”
欧阳宇望了下大堂,“光是金银布帛,只怕这间屋子都装不下。”
虽说莫氏父子在此主政二十多年,但珍州毕竟是贫瘠之地,再怎么横征暴敛,也不会拥有如此多财物,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张行孜问道:“没有审问财资来源吗?”
欧阳宇回道:“审问了。一个想要活命的知情人,我答应保留他性命,他告诉了我们一切。原来莫骜与朝中某位要人暗通,在珍州荒山野岭开采矿物,铸造私钱,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财资。我说的重大发现,其实就是指这个。”
张行孜大为惊憾,“哪一位要人?”
欧阳宇总是说话不说全,“是副相李昊。”
张行孜有些不耐烦,“别问一句答一句的,还有什么结果?”
欧阳宇有些无奈,“已经说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