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怎么会没有？

声音那么大！

萧怜不信，又再次问道：“真的没有？”

念中又一次摇头，目光坚定。

“萧府后面那座寺院，每日都会响起钟声，你在城里也不曾听见？”

念中望了望周围，其他人都围火而坐啃着干粮。沉默一阵向萧怜说道：“小姐请随我来。”

他走在前面，萧怜看见他宽阔的背影，墨发高高束起，后颈有一处刀疤，并不狰狞，或许是早年间受的伤早已经恢复。

起身跟在他身后，两人走的并不远，见四下无人，念中才慢悠悠地说：“小姐，萧府后山并无寺院，就连西琦城中也无寺院。若真要找一个出来，城外倒有一个，但不论在这里还是在萧府，都不可能听见他们撞钟之声。”

萧怜觉得不可思议，轻笑一声，那她这些年来听见的是什么，全都是幻觉么？

后背渐渐发凉，萧怜紧咬着下唇，感觉周身被寒意覆盖，渐渐腿也开始发麻站不住脚，勉强扶着身边的树才稳住身形。

念中见她不对劲，又想说些什么，被萧怜打断，“或许是我记错了。”

她打着哈哈，想含糊过去，可早已经心潮起伏。

没有寺庙，没有钟声，可她这十几年来，听的是真真切切。

这世上，真的存在神鬼么？

若是没有，现在的状况如何解释？寺院如何解释？

或许是真有的，她从来没听府中的人提过寺庙，也从未听见城中的人谈论要去上香。

“父亲……”

嘴中微微呢喃，隐约觉着或许再也见不着他了，可心中实在有疑问，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该问谁，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好像是为了衬今日的遭遇，漆黑的天空不曾有圆月，连星点都没。这一晚其实很平静，并无什么事情发生，但萧怜依旧没有入眠。

第二日破晓，日出东方，将天边印成了绯色，萧怜依旧听见了熟悉的钟声。

以往，她都会随着钟声醒来，现在这声音仿佛成了她心里的魔障，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那声音依旧传入她的脑海里。不论你走到哪里，它好像有生命般跟着你到天涯海角。

“啊！”

外面的车夫尖叫一声，让还在睡梦中的其他人惊醒。

车夫指着地面，他瘫坐在地上，心中的恐惧已然再也忍不住，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昨夜他们生火的地方，按理说今早会剩下未烧完的枯柴，地面也应该会有黑色的烧焦痕迹。

但那地方依旧是土地的淡黄色，如其他地方一样，就连剩下的枯柴都已经消失不见。

“鬼！有鬼！你们看见了吗？”

他抱着头，像着了魔一般喃喃低语：“鬼……鬼……”

念中心里还存着疑惑，他不信鬼神之说，倒不如说有人装神弄鬼才是真的。

要做到这一切很简单，趁他们睡着后处理好一切不久可以了？

“阿峰，昨夜可有其他人来过此处？”

昨晚自己守的前半夜，对方守的后半夜，若是有人来，他绝对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