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释梦之阴魂不散(2 / 2)夏千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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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只是一个梦,却足以勾起她无边的遐想,让她流连她失落的家庭,让她放不下那逝去的往昔,让她对未来的生活迷茫。梦似乎就像是一只力大无穷的大手,牢牢地将她的咽喉捏住。每当她想放松地喘口气的时候,这只大手又会用力将她提起,让她的双脚无法着地,让她顷刻间濒临窒息。梦又是一个牢固的囚笼,将她死死地困在了过去,让她无可逃脱。

第二天晚上,噩梦继续,梦境依然是那样的清晰,自己的情绪是那样的强烈。这让她有时感到很是迷糊,不知道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梦境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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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媳好像也在,乱乱的,我好像在问她要卫生纸。弟弟在忙着什么。后来好像白潇在我姑姑家打牌,好像一夜都不准备回来了,我很气愤,打他电话也打不通,于是我就要骑自行车去找他。这时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二嫂在找手电筒给我。我在找自行车。心里很急,很气愤,好像是因为我表妹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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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从这个梦中醒来,早已是感到内心愤怒异常,延续着梦中的愤怒,她像一只饱胀的气球,似乎再增加一点点的气,她就会爆炸,就会粉身碎骨。她知道这个梦的来历。冷玉的思绪又被拽回到了父亲的葬礼上……

表妹缨缨自小就在冷玉家长大,冷玉将她当做亲妹妹宠着,常常给她扎各种好看的小辫子。缨缨也很爱美,每天对着镜子照个不停。长大后,缨缨出落得更加漂亮,也更加的会打扮自己。描眉画眼、施粉涂膏,她任何时候都会顶着一脸浓浓的妆容。即使是在她亲舅舅的葬礼上,她依然是一脸的浓妆,妖艳异常。

父亲冷毅的灵柩在堂屋里放着,冷玉麻木地守在一旁。白潇喝醉了酒,倒在厨房的草垛上睡觉。因为阴阳先生合的出殡日期较远,因此忙事的人还都没有到,唢呐班也没有到。进进出出的只有几个家里人,以及一些准备葬礼的邻居。一切都是那样的冷清,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就好像这个家庭从未发生任何变故一样。

傍晚时分,表妹来了,在舅舅的灵前哭了几声,随后就出来,在院子里坐着,冷玉也陪她一起坐那闲聊。白潇从草垛里爬起来,也走到院子里,坐在缨缨旁边,缨缨一见白潇,粘着长睫毛的眼睛里突然放出了光彩。

白潇酒气未退,他们就在那打情骂俏。一旁的其他人看不下去了,都走开了。弟媳小雪虽说头脑有点不灵光,但是看着他们,脸上也有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冷玉见状,心里早已是气愤异常,但是她不便发作,只是气呼呼地回到堂屋,坐在父亲的灵柩旁,心里充满了绝望。

出殡前的那一天,葬礼的正日子,所有能扯得上关系的人都来了,戴上孝,白花花的一片。唢呐也吹得欢响,看热闹的人也很多。冷玉一改往日不理红尘俗事的冷傲,操持着父亲葬礼上的大小事务,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冷玉做主,她需要冷静,需要理智,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对丧亲之痛的释放。

而白潇,一整天都和表妹缨缨黏在一起,冷玉见此情景,心中感到一阵悲凉。

天黑了,表妹家离得不远,但是白潇坚持要用车将缨缨一家送回去。看着白潇那殷勤的劲儿,冷玉心中愤怒极了。想自己遇上这么多事情,他都未对自己献过殷勤,现在倒好,和表妹暧昧上了。她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还是一声不吭。

白潇送他们走后,这边家里来人想要见见白潇,结果找不到他。冷玉更加生气了。几次打他电话,说是被姑姑留下吃饭打牌了。过了好久他才回来,想见他的人已经走了。

冷玉见到白潇,由愤怒到绝望,她再也不想和白潇说一句话了,她的心已经死了。她在父亲灵前发誓,以后绝不再和白潇一起生活了,等送走父亲,自己就去死,再也不多活一天。

然而,冷玉最终也没有死,也并没有遵守诺言,她还是和白潇生活在一起。她为此心怀忐忑和愧疚,害怕自己会因为违背誓言而遭到父亲在天之灵的惩罚。

现在那葬礼上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梦中,将快要愈合的伤疤揭开,淋漓的鲜血诉说着内心的伤痛和愤怒。她出离了愤怒,她失去了理智,她找到白潇痛骂:“我没有办法忘记过去,我要狠狠地报复你,你这个畜生!”

强烈的痛苦和愤怒扭曲了她清瘦的脸。一脸的狰狞,赶走了她素日里浓浓的慵懒的书卷气。

她感觉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父亲,更无法面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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