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跪在赵祯身旁低声劝道:“陛下大可不必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忘忧真的遭遇什么不测,开封府的人绝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赵祯想想也有道理,但转念又想或许他们就是要毁尸灭迹让人无从查找呢?
“吩咐下去,务必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赵祯哽咽了一下,又哑声说:“另外,你叫人把赵承渊和沈熹年给我叫来。”
“吴王就在外面呢,但沈大人今天领了刑部的拘捕文书出京办案去了。”
赵祯猛然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宋嬷嬷,问:“沈熹年竟然不在京城?什么时候走的?”
“刑部说是午饭后走的,他走的时候忘忧还在靖西候府跟沈夫人说话儿。”
“这么说,他们是瞅准了沈熹年不在京中的时候下手?”
“杀手的消息是吴王身边的护卫阿寺偶然听到的,陛下要不要叫吴王进来问问?”
“叫。”赵祯说着,伸手扶着宋嬷嬷艰难的站了起来。
宋嬷嬷忙招手叫了人来把这一地的狼藉收拾一下,自己则扶着赵祯往书房去。
赵承渊进来之后看见赵祯的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正要躬身行礼时却被赵祯拦住:“阿寺究竟都听到些什么?你快说给朕听。”
“陛下知道,阿寺是个不喜欢往人堆儿里扎的人。这两天臣在为江宁灾区筹措粮草和药材,便让阿寺悄悄地去各处打听一下,看那些粮商和药商私下里有没有哄抬市价的协议。阿寺就在一个花楼里听见两个江湖人士在悄声谈论。原本他也没在意,要离开的时候听见‘秀林居’三个字,便起了疑心,提起功夫悄悄地贴去,听见他们竟然是在商量如何刺杀忘忧。所以就赶紧回来报与臣知,臣立刻着人向宋嬷嬷透了消息,并急急地赶过来听候陛下差遣。”
“什么花楼?立刻派人封了那里,给朕彻查!”赵祯凶狠地说道。
“陛下放心,臣已经叫人把那家花楼封了。阿寺正带人在里面搜呢,不过那些都是江湖靠杀人吃饭的刀客,只怕一有风吹草动,便遁得无影踪了。”赵承渊低着头,不敢跟赵祯对视。
“怎么会遁了?这汴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一只猫狗都能找得到主人,他们几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遁就遁了?难不成他们还能天入地?把韩枫给朕找来!若查不出这些人的来历,朕就取了他的脑袋!”赵祯厉声喝道。
“陛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您得早些拿主意。”赵承渊硬着头皮说。
赵祯暴躁地问:“何事?!”
赵承渊躬身说:“北境辽军突袭我驻军重镇,兵部尚书的奏折早就送进来了,他们拟定了派去领军征讨的人选,还等陛下定夺。”
“他们说派谁去就派谁去!这样的事情还要朕定夺什么?”
“陛下,军国大事刻不容缓,必须由陛下定夺,然后再去太后那里请了兵符来,领兵之人才能尽快出发去北境军营,此事若要耽搁了,社稷危矣!”赵承渊说着,一撩袍角跪在了地,叩头道:“求陛下早些决断啊!”
赵祯无力地坐在椅子,揉着眉心说:“这件事情你去找贤王叔商量。请他老人家全权定夺吧。”
“陛下,兵符在太后手里,还得陛下出面才好交涉啊!”赵承渊跪在地不肯起来。
“不要逼朕!”赵祯嘶吼道。
“陛下肩负社稷重担,还请沉着冷静。忘忧的事情臣已经派人去查了,派去北境的人选牵扯到国家存亡,还请陛下定夺!”赵承渊说着,再次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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