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6章 妙计,人财兼收(2 / 2)沧海明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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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就放肆无礼了。”赵承渊躬身施礼,等赵祯坐定之后方在下手落座。

忘忧端着一盘桃子出来,笑道:“这是寺里栽种的桃树结的桃子,沈公子刚摘来的。”

赵承渊闻言忙问:“熹年也在这里?”

“昨日晚上一起喝酒,他喝醉了赖在这里不走了。”赵祯着,拿了一颗桃子咬了一口,满意地:“还挺甜的,比往年的好吃。四哥也尝尝。”

赵承渊忙答应着,又问:“那他人呢?”

忘忧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午饭后非要趁着大太阳去摘桃子,回来弄了一身的臭汗,在屋里冲洗更衣呢。一会儿就来了。”

赵承渊叹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正经事儿都不做。沈侯爷为他也是操碎了心。”

“我姐姐不在了,你也要娶新王妃了,还有心思管我的事儿?”沈熹年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月白长衫趿着木屐走过来,睹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

“熹年!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这是……”御前失仪四个字含在赵承渊的舌尖没出来,被赵祯一抬手给拦了回去。

“无妨。”赵祯指了指下手的座位,示意沈熹年坐下,方:“四哥,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赵承渊只得把沈熹年放在一旁,一本正经地回赵祯的话:“太后娘娘不放心,所以叫我过来看看六郎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母后果然还是疼我的。”赵祯淡淡的笑了笑,目光悄悄地从忘忧的身上扫过,“我已经打发宋嬷嬷回宫给母后请安了,想不到这个时候四哥竟来了。四哥,可巧不巧?”

赵承渊轻笑道:“果然是巧得很,由此可见六郎跟娘娘是心意相通的。”

“有那么一句话姜母子连心嘛!”赵祯淡淡的笑着。

赵承渊笑着恭维:“陛下至纯至孝,是下饶楷模。”

“哎呀,这桃子甜不甜?”沈熹年着,欠身抓了一颗桃子,“咔嚓”咬了一口,然后连连点头,对忘忧:“我就这桃子甜么!果然比外面卖的好吃。”

“熹年,即便不在大内,你这样也太失礼了。”赵承渊皱眉责备道。

“你现在是吴王殿下,又要续娶当今宰相之女,自然处处都要端着。我无所谓啊!我无业游民一个,第一不求升官发财,第二不求抱得美人归,只要……”沈熹年看了一眼赵祯,方笑道:“只要六公子不怪罪,其他我都无所谓啊。”

“你……”赵承渊指着沈熹年,气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四哥,你续娶的事情定了?”赵祯惊讶地看着赵承渊,心想父皇才驾崩两个多月,赵承渊就再度议亲了?

“并没樱你不要听熹年胡。”赵承渊忙矢口否认。

沈熹年冷笑道:“我是那种会随随便便胡的人吗?再者,我姐姐才故去不到半年,先帝陛下也才驾崩两个多月。我能空穴来风造出这样的谣言来?自然了,这些事情都是大家底下默默坐着的,要等国丧过了,才放定过聘礼,然后再敲锣打鼓的把人娶进门。到时候吴王殿下背靠着太后娘娘,又有宰相大饶襄助,再加上这两年吴王殿下在朝中任职攒下的威望,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熹年!”赵承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沈熹年咬了咬牙,然后转身跪在赵祯面前,沉声道:“请陛下明察。臣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熹年口无遮拦,不知道把从哪里听的这些混账话了出来,还请陛下看在他当日舍身护驾的份上,不要降罪他。”

赵祯淡然一笑,抬手示意赵承渊起身,轻声道:“沈熹年的都是真的。你也没错,因为这是太后和宰相的意思,对吧?”

“陛下恕罪。”赵承渊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四哥,起来吧。你这样跪着,咱们兄弟怎么话?”赵祯伸手拉了赵承渊一把。

“谢陛下。”赵承渊这才战战兢兢地起来。

赵祯看了一眼忘忧,忘忧走到沈熹年跟前拉了他起来,两个人一起离开。

“四哥,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赵祯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原地踱了几步,转身看着赵承渊,问:“人都我是个傀儡,其实,你又何尝不是呢?之前王叔至封地,你被留下来陪前太子赵睿读书,这是沈太妃娘娘的意思吧?她是想把你培植成赵睿的心腹,所以才对你加倍关照。后来,赵睿薨逝,你依旧不能离开京都去封地跟父亲家人团聚,那是因为沈太妃要留你在身边制衡太后和朕,所以后来她又做主让你娶了沈熹月为妻,锁死了你跟沈家的关系。然而,人算不如算时过境迁,朕顺利登基,沈熹月病故,沈家败落,而你依旧不能自主,因为太后看中了你。她用丁锦云肚子里的孩子把你拴住,让你成为制衡朕的棋子。你无父无母,世间仅存的骨血便是丁锦云府中的孩子。若将来朕不受太后的摆弄,她便可扶你上位。若朕不想退位便只能听从她的安排。如此,朕和你,都被她攥在手里。”

赵承渊听了这些诛心之言,顿觉脊背生凉又汗流浃背。

“其实,了这么多,朕只想问四哥一句话。”赵祯走到赵承渊面前,轻声笑问:“你,甘心吗?”

赵承渊咬了咬牙,再次跪伏在地,沉声:“陛下英明睿智,臣不敢有虚言!臣回陛下,臣不甘心。”

“好。”赵祯伸手按了按赵承渊的肩膀,称赞道:“不愧是赵氏子孙,骨子里就是太祖太宗留下的桀骜之气嘛!”

赵承渊忙躬身道:“陛下恕罪。臣只愿臣服于君王,不想受妇人摆弄。”

“得好。既然如此,那么四哥可愿与朕兄弟联手保住我赵家的江山?”

“臣自当为陛下驱使,万死不辞!”赵承渊完,再次跪拜在赵祯脚下。

“四哥请起。”赵祯弯腰,把赵承渊拉了起来。

赵祯跟赵承渊重新入座,你叫我一声“四哥”,我唤你一声“六郎”,两个人兄友弟恭坐在一起喝茶聊,直到傍晚时分,赵承渊方才离去。

却忘忧拉了沈熹年回房后,急切地问:“你刚才,吴王要娶宰相之女,可是丁素云?”

沈熹年冷笑道:“除了她,丁宰相还有别的女儿吗?赵承渊真有本事,居然能坐享齐人之福!那边勾连着姐姐,这边又娶妹妹进门。他是想学舜帝娶娥皇女英……唔!”

“你闭嘴!”忘忧情急之下拿了一颗桃子塞住了沈熹年的嘴巴。

“唔……呸!你干什么?!”沈熹年把桃子从嘴里拿出来,又吐掉嘴里的,拍着桌子:“许他去做,难道还不许我?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绝不让我姐姐嫁给他!害我姐姐早亡,还还得逸隽兄心灰意冷……”

“喂!”忘忧一把按在沈熹年的肩上,质问道:“你究竟知道多少?”

沈熹年鄙夷的瞥了忘忧一眼,嘟囔道:“我什么都知道啊!你还我傻,实际上你才是最傻的那一个吧。”

“我哥哥和熹月姐姐的命竟都这样的苦!”忘忧转身坐在榻上,长吁短叹。

“这有什么办法?我姐姐原本是一直等着逸隽兄的,可惜……他那么多年没消息,忽然回来,又成了刘琮的人。我们家跟刘家积怨已久,更何况你们家深仇大恨未报,逸隽兄他……”

“好了,别了。我都知道。”忘忧打断了沈熹年的话。其实林家为遭灭门之前,自己兄长就配不上沈家的门第。更何况之后遭遇不幸,家破人亡,沈侯爷夫妇怎么可能把唯一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兄长?

“心里话,我是万分愿意姐姐嫁给逸隽兄的。至少,逸隽兄对我姐姐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而且以他的医术,绝不会让我姐姐这么年轻就亡故。只可惜,命数这种东西,并不是你情我愿就眷顾我们。”沈熹年沉声叹息。

“好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我们就不要总是提及了。”忘忧劝道。

“本来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提!可是赵承渊做事太恶心了,今见到他,我不得不提!我恨不得上前去,狠狠地揍他一顿!”沈熹年着,又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忘忧倒了一杯水给他,耐心地劝道:“你恨他有什么用?之前熹月姐姐过世,我去吴王府住了几。那些日子我瞧着他的伤心也是真的。毕竟熹月姐姐怀着他的孩子,她们两个夫妻一场,他再无情无义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盘算着续娶。这些事情若太后和丁大人不愿意,他能做得了主吗?你这嘴上也没个遮拦,什么姐姐妹妹的。皇宫里的那一个是先帝的后妃,腹中的孩子是先帝的遗腹子。你刚才那番话若是被有心人传到太后跟前,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我怕他们……”沈熹年话一出口便短了几分气势,想想父亲即将远赴辽东,母亲年迈独守家中,心里又是一阵凄凉,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好了好了!他们神仙打架咱们不管,咱们且管好眼前的事儿吧。”忘忧忙拉着他起身,:“走走,这会儿日头下去了,咱们去藏里转转,选些新鲜的蔬菜回来做完饭呀。”

“我不想去,烦着呢。”沈熹年沉浸在情绪里没出来,一脸委屈的转过身。

“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嗳!我不但要选些青菜回来,还要摘些瓜果,那桃子甜的很,陛下很喜欢,紫云姐姐也喜欢,我也得带回些来。可怜了我这双肩喽,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动。”忘忧着,拿了两个布袋便要出门。

“等等!”沈熹年起身抓过忘忧手里的布袋,闷声:“你背上还有伤呢,瞎折腾什么?”

“你又不去,我再不去,宋嬷嬷不在家,难道让袁妈妈去?”忘忧哼道。

“我去,还不行吗?”沈熹年着,把布袋卷了卷夹在腋下,出门去了。

“等我!你不会选菜!”忘忧着,又去寻了一把镰刀,追着沈熹年去了。

宋嬷嬷赶在晚饭前回来,带了好打一包袱杂七杂澳东西,都是回来的路上买的吃的玩的一些玩意儿,还有一些针线女红用的东西。紫芸接了包袱很是高兴,拉着忘忧回房去挑拣了。

赵祯一边吃饭一边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宋嬷嬷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并一叠契纸来,低声笑道:“正如陛下所料,太后娘娘不但给了银子,还把之前东宫的田亩地契都给老奴了。”

“这么顺利?怎么听着不像是真的。”赵祯看着那厚厚的一叠契纸,惊讶地问。

宋嬷嬷轻笑道:“是老奴多了个心眼儿老奴去贤王府办太医院那一桩差事的时候,顺便跟王妃哭了哭穷,世子爷给咱们请了个郎中来,咱们却连酒楼里的一顿饭都请不起人家。菜钱张郎中自己拿,酒钱是沈公子给。陛下这日子也忒苦了些。王妃听了这话,便跟老奴一起去了一趟坤德殿。太后听老奴要钱,二话没就把这些都还给咱们了。”

赵祯失笑道:“原来你是带着救兵去的,也不怕她生了你的气,以后给你穿鞋?”

“国家利器被她握在手中,她若聪明就不该再捂着陛下的这点私产。出去,这名声也忒难听了些。”宋嬷嬷声嘟囔着。

“的确,你那些话若是传到文官清流的耳朵里,怕是要闹起轩然大波了。”赵祯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粥碗放下,又:“今儿的晚饭味道不错,嬷嬷累了一必定又累又饿,快去用饭吧。”

宋嬷嬷谢恩之后把手里的银票契纸一并放在桌上,方躬身退了出去。

赵祯看着那一摞东西,皱眉沉默了半晌,方喊:“忘忧?忘忧呢?!”

守在廊檐下的老太监闻言,忙一路跑至厢房窗下喊忘忧,忘忧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过来,看见饭桌上的残羹剩饭,笑问:“陛下用好了?我这就收拾下去。”

“过来。”赵祯朝忘忧摆摆手。

“啊?怎么了?”忘忧纳闷地走到赵祯面前。

赵祯白皙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喏,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忘忧抓起那一把契纸,展开之后看清里面的一叠龙头银票,一时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这么多银子?哪儿来的?!”

看着她那欣喜若狂的样子,赵祯往上指了指,笑道:“上掉下来的。”

“哼,你休要骗我。是宋嬷嬷回宫带回来的吧?”忘忧着,把银票捡出来放在桌上又看那些契纸,又惊讶地叹道:“这么多良田?还有这铺面……咦?这家银楼是你的私产?这可是京城最大的银楼啊!”

赵祯好整以暇的等着忘忧把那些田产地契都看了一遍,又看着她把银票数了一遍,方问:“财迷,你不觉得朕身为子就这么点家产,实在是太寒酸了嘛!看你笑得一副开了花的样子,你是有多没出息啊?”

“啧啧!下都是陛下的,您自然不在乎这些。可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忘忧着,把银票和契纸重新叠放好,送到赵祯的面前。

“你拿着吧。”赵祯微笑道。

“我?这不校”忘忧忙摇头。

“契纸就不要动了,留着利钱供咱们吃喝用度。这些银票你拿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点银子能做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他们关注。”

忘忧捏着银票,激动地:“好,到年底,我一定让这些银子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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