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听封自修说过,自己佩戴的珠子就是圣阴珠,除了自己用蚂蟥化血时用过,不知还有何用处。这少女来偷圣阴珠,难道也是化血用吗?
正路过那牢门,不由看了那少女一眼,见那少女肤色白皙,额头光洁,双目又大且亮,虽皱着眉头生气,不见怕人,只见可爱。那少女见他看过来,大声呵斥:“看什么,小心将你眼珠挖出来喂鱼……”
待见到鹿鸣被人反帮了双手,不由笑道:“原来你小子也是被他们抓来的,竟还贼眉鼠眼乱看。”
鹿鸣见她笑靥展开,右侧面颊露出一深深酒窝,一口牙齿洁白如玉,心中不由突的一跳,面上一红,转过头去。
那少女见他转头,笑的更加欢喜,咯咯笑声在四壁回荡,鹿鸣只觉地牢竟有春日气息,更不敢回头看那少女。
“小子,算你老实,以后再敢贼眉鼠眼偷看本小姐,定要你好看”说罢又是一阵笑声。
鹿鸣与贺老三继续前行几步,被关在那少女斜对面一间地牢里。
这间地牢中却只有两个草铺,并无桌椅之类。条件比那少女牢房差了许多。鹿鸣心想,这地牢竟也分三六九等。
身侧贺老三一路哀嚎,被关进牢房,更加悲从中来,大声嚎叫:“文老哥,求你放我出去,我真什么都不知晓,你们要抓就抓这小子好了……”
鹿鸣面孔仍自发烧,安静坐在墙侧草铺上,脑中那少女笑声兀自盘旋不止。心中懊恼,怎会被一小姑娘弄得如此慌乱。
不多时,那文老哥与四个苗人走出牢房,那少女又吵闹半天,鹿鸣也没听进去。
贺老三在边上开始哭泣,边哭边说不该与这些苗人打交道,更不该为了二两银子,来帮鹿鸣打听人。
鹿鸣静下心来,看着牢房结构,四周均是岩壁,依山开凿而成,牢门是木头做成,有孩童手臂粗细。鹿鸣仔细聆听,头顶牢门处还有说话声。心想待夜晚守卫松懈后,便打开牢门出去探访,这些人如此对我,必然对我娘亲不善,却不知他们与娘亲是何关系。
正寻思间,听对面那少女嚷道:“嗨,你别哭了,好生烦人。”贺老三兀自哭个不停。又对鹿鸣喊道:“你这臭小子,你父亲哭成这般,也不劝劝他”。将贺老三与鹿鸣当做父子。
鹿鸣见她与自己说话,又觉一阵窘迫,索性闭嘴不答。
那少女更加恼火:“喂,小子,你是哑巴吗?本小姐与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鹿鸣转头,见那少女将脸贴在牢门上,向他这边张望。虽隔十来步远,却也见那少女白皙脖颈。心中突然想到蚂蟥在那脖颈吸血样子。不由心突突直跳,强收回目光不敢回应。
那少女见他看自己一眼,却仍不回答。想到鹿鸣从进来后一直没出过声。不由惋惜道:“可惜了一副好皮相,竟然真是个哑巴!”
鹿鸣不敢抬眼看她,低声回了句:“我不是哑巴”。口气干涩,全不是平时声音。鹿鸣自己吓自己一跳。暗骂自己没出息,为何在这少女面前这般紧张。
那少女喜道:“哈哈,不是哑巴,那最好不过了”转眼又恼怒道:“既然不是哑巴,方才为何不理会于我?”
鹿鸣见她如此喜怒无常,更不敢答话。
那少女见他又不回应,更加气恼:“臭小子,诚心气我吗?怎么又不说话,待我出去后,绝不饶了你……”
见鹿鸣依旧没声音“你定是个小贼,偷人家东西被抓进来的吧……你若陪我说说话,本小姐一开心,到时连你一并救走也说不定。喂,你倒是说句话呀……”
鹿鸣不知说什么,就假装听不到,闭目养神。
那少女又絮絮叨叨问不少问题,见鹿鸣始终不理自己,终于累了,坐回到草铺,兀自自言自语……
两个时辰后,那贺老三与少女均没了声音。鹿鸣估摸时辰到了午夜。睁开眼悄然起身,来到牢房门口,握住牢门木头。真气到处,那木头应手而断,声音在夜间甚是清晰……。
鹿鸣稍等片刻,见四下并无其它声音,蹲下身子,握住那根木头下端,同样用力,那木头便从牢门断开。
鹿鸣不再犹豫,从断木处侧身而出,向台阶处轻轻走去。
刚过那少女牢门口,却见那少女睁着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