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心中一慌:“主子,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将功赎过。”
那男子啧啧了两下,摇了摇头:“啊呀,跟了我这么久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呢。不过好在我今天心情还不错,去领个罚,顺便……”
“帮我去继续盯着她吧。”
黑衣人目色一喜,领了命,便躬身退了下去。
他也没问那个“她”,到底是谁。
因为眼下情况,那个“她”是谁最是明朗不过的了。
只是他觉得好像窥探到了一些事情最原始的秘密,但是却还没触摸到底,也不知这深渊,到底有多深。
室内便只剩下藏青色锦袍的男子一人了,他细细的抚摸着藤椅上刻着的暗纹,细看之下,才惊觉那藤椅上刻的竟然是一只九天翱翔的金龙。
男子细细摩挲着金龙的眼睛,眼底眸色深不见底,只是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温柔了起来。
这般的极致温柔之下,隐藏着的却是极致的疯狂与欲望。
只听见一声低喃消失在黑夜里。
“更近一些吧……”
重锦踏着伙夫的敲更声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家里。
岁父岁母都已经歇下了,她便没再打扰他们。
四下一片寂静,惟余风吹起树叶的沙沙声在作响。
重锦漫步在夜色里,享受这难得静谧。
她也不急,手拿着一只小灯笼,踏碎了一地混沌,形成了一片光影。
这灯笼,还是她家阿沁塞给她的呢。
虽然她的原话是,见不得她像个鬼一样惨兮兮的在街上游荡。
但是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关心她嘛。
谁叫她家阿沁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呢。
她要有一双拨开云雾见天日的双眼,才能发现她家阿沁的美。
正想着,隔了老远,便看见了自己的房里还亮着昏黄的烛光。
踏进房门一看,却见晴玉正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睡着了。
重锦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摇了摇晴玉的肩膀:“晴玉,晴玉,回去睡吧,小心着凉。”
“啊?”
晴玉被她摇的一激灵,猛然从睡梦中醒来。
见重锦正站在她面前,惊喜道:“二小姐,你回来了。”
重锦失笑的点了点头,将晴玉轻轻的往外推:“对的,你家二小姐我,回来了。你快回房睡,小心别着凉了。”
送走了依依不舍还要和她探讨她今天做了什么的晴玉后,重锦将自己彻底放松了下来。
将自己埋进了锦被里,不再去想些有的没的。
只想彻底放空自己。
这一天天的,太多事积压在她心上了。
先是春选,再是阿姐。
这般折磨之下,她迟早会疯的。
好在……
她还有些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