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应道,“就是那种,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这些孩子适合玩哪一种。”
保育员向我投已歉意的目光,她将小棉袄针头拔掉交给牛牛说,“拿去给妞妞妹妹,我跟叔叔说两句话。”
等小孩走后,保育阿姨跟我说:“抱歉,我以为你跟那些人一样,说是想来领养孩子,但因为他们身体有残疾,或者不聪明、不好看就不要的那种人。”
“这种人很多吗?”
保育阿姨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话,而是说:“这大概是我的偏见,我见不得这些孩子充满希望的眼睛最后失去了颜色,小一点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大孩子总会伤心的,他们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多余的,没人喜欢他们也没人要他们。他们希望自己有爸爸和妈妈,虽然他们本来就有。”
“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以为他们不太懂,只知道玩。”
听我这么说,保育员一下就道出了我目前的状况,“你看你就是一个没有结婚生孩子的人,小孩子最能察言观色了,他们不会说话时就会看你的眼睛和表情知道你高兴还是生气了。”
“真是说的中。”我再问,“身体残疾的人就不会有人收养吗?”
“一般没有,但有的治好了就会有人来收养,可很多孩子需要一个长期的治疗过程,治疗好了人也大了,就不会被收养了。”
忽然我被一阵欢笑声包围,牛牛带了很多小孩子过来,他们七嘴八舌地问我,“叔叔,游乐场是真的吗?”
“真的,到时候叔叔给你们变魔术,一变就出来了,”我道,“叔叔现在要回去准备准备才能变出来。”
孩子们欢快地说“好”。
“去玩吧,叔叔要回去准备准备。”
“好!”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即使我跟保育员打过招呼离开,那声音也久久散不去。
因为曹经理的公关能力,询问曲医生的事情我交给他了,我出福利院大门时他已经在外面等我一会了,他跟我摇摇头说:“没有姓曲的。”
“嗯,我们再去下一个地方问一问。”
坐上车后,我问曹经理,“那个捐赠可不可以指定捐赠?”
“按照道理应该是可以的,但具体的我可以问问程序。”
我不太明白,我说:“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好,想出钱给他们修一修,这个还需要问程序?”
曹经理这下算是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说:“王总,那不叫捐赠,而是叫赞助。”
呃——
好像是这种叫法。
上次高新区幼儿园想要修整一下舞台,园长就来找我给了一个赞助,后来园长为了感谢我,还拉了一个横幅。我脸皮在处理人情世故上就很单薄了,所以园长挂横幅时我就想幸好我没孩子,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去幼儿园接他了。
“我刚才在里面谈了一笔业务,曹经理,过完年后你和顾经理两个人落实一下。”
就在曹经理准备要将我夸赞一番时,我说:“是钱往外出的业务,不是往里的,你别想多了。”
在听了我所说的业务后曹经理说:“王总,我其实一直觉得做好事不留名不太好。你看,现在社会的负能量太多了,我们需要用正能量来克制与引导那些负能量的人,让他们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人在关心和帮助着他们。”
曹经理啰嗦出名,很多时候说的不是八卦就是讨好的话,我第一次觉得他说的话十分有道理。
做一个正面且还积极向上的人十分不容易,没有人能一直保持勇气与耐心,在疲惫的路上得到鼓励与帮助,这本身就是一种肯定。
“你是说跟风,还有爱面子的那种人!”
“王总,也不能这么说,是引导。”
“好,你说得都对,”我说,“这次要捐赠的游乐设施就以我的名字吧!我看看我能不能引导更多人来帮助这些孩子们。”
“那我便跟着王总出点小力,”曹经理说,“我上有老,下有小也只能出点小力,钱物真拿不出多少,但每年我可以组织一次公益性捐赠,当然这不是我们公司捐赠,我们可以找我们的合作商、供货商、经销商一起,邀请政/府参加,多少能募捐一些东西和财物,哪怕是几本有意思的书籍也是好的。”
“曹经理,有的时候你真让我刮目相看。”这是我的真心话。
社会福利院市郊区,我和曹经理做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地方。虽然名字有些差别,但他们针对的人群包含了三无老人、残疾儿童与弃婴,我觉得这应该属一个统筹机构,将儿童与老人收管再分别管养。
在这里我打听到了一个姓曲的人,但人家不是医生而是管理员。
尽管如此我也不会放过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