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左丘信干巴巴地问道。
莫夫人病情的突然失控让他感觉十分不妙,因为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己真是难逃其咎,看莫春欢的样子,她应该是十分在乎这个为临世的孩子,在朝堂上,他也听过莫尚书对于儿子的期待。
这孩子要是真的没了,他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相信自己丈人和没过门的妻子呢?
“唉,要是早一点儿就好了。”张伯哀叹道,医者仁心,刚才是觉得莫夫人并没有什么大碍,才先去医治的大皇子,现在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真是世事弄人。
张伯还好,左丘信则是心中升起了愧疚之情,是他将莫春欢逼到了如斯绝望的境地,唉!
“放开我。”莫春欢冷冰冰地说道。
她语气正常,而左丘信通过几次的经验,知道她现在根本还是失心状态,虽已经是无颜面对,但是怕她做什么傻事,只能柔声安抚道:“不行,张伯现在在为莫伯母治病,你不能过去添乱。”
“放开我!你没听到吗?我娘没救了,我弟弟没了!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骗我吗?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傻子吗?放开!放开!”
到了最后,莫春欢从一味的挣扎变成了撕打,白嫩的小手因为太过用力变得通红,发现困住自己的人像个木头,这让她更加焦躁,一抬头,张嘴就咬了上来。
左丘信虽然常年习武皮糙肉厚,可是这脸还是身上最为娇嫩的皮肤,被她咬住了下巴,只感觉一阵钝痛,紧接着便是温热之感,不禁“嘶”了一下,这小女人可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留啊!
张伯一开始以为莫春欢只是闹脾气,看到见了红才意识到其中问题,本来想过去劝解,但是对上了她的眼睛,整个人一震,不敢相信地看向左丘信,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他的神情变得严肃,拿了根银针就要刺向她的后背。
左丘信却在此时原地打了个转,然后含含糊糊地吐出了一句话:“别管,她理应生气的。”
本来还是恶狠狠地咬着他下巴,不扯下来一块肉不罢休的莫春欢听了这话以后,突然之间变得平静了下来,默默地松开了嘴巴,垂下头,默默说道:“张神医,请您救救我娘亲,也救救我弟弟。”
张伯叹了一口气,他只是个医术比较好的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这话到底该怎么应啊。
沉思了片刻,张伯对着她说道:“莫小姐,老夫会保你的母亲安然无事,只是这子嗣机缘是老天注定的,勉强不得。”
他这句话说得很明白了,只能保住大人,这小的回天乏术。
“那就多谢张神医了。”
莫春欢垂下了眼眸,因为身子被左丘信制住,所以她只是微微颔首以表谢意。
张伯伸手摸出银针,思索了片刻刚要下针,就听得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直奔床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