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兄！”

在旁男子认真地点点头，观摩起来。

一套剑法挥舞下来，执剑男子收势站立一下，走到旁边男子面前，擦了擦汗。

“你刚才出力过猛，收剑太慢，就这点时间够我把你衣服割破了！”

在旁观摩男子闻声，双颊泛红，低下了头。轻声道：“师兄辛苦了，我去给你倒杯茶。”

说罢，转身便向后方的石桌走了过去，上面托盘之上，放着一盏茶壶，几个茶杯。

“啧啧！”大剑师半空负手而立，嘴角露出会心一笑。

他不是迂腐之人，别人的爱好若不影响他人，也自然没有理由去干涉。

“这两弟子倒是勤奋的很呐。”大剑师点点头，便决定离开。

忽然，一股诡异的力量在那别院中升起，强大，连在空中站立的大剑师都感到一股心悸。

“怎么回事！？”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大剑师连忙定神看去。

执剑男子站立在那一动不动，另一男子正端起倒满茶的茶杯转身，一切正常的样子。

“不，有古怪！”

大剑师脸色陡然一变，意念微动，身后长剑出鞘而出，化为一道流光飞刺而下，身形也紧跟在后。

“住手！”

一声怒喝响彻在剑阁上空，如雷贯耳，打破了黑夜的死寂。

茶杯掉落在地，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看到刺进胸膛的利剑，倒茶男子面带惊愕，看向熟悉而陌生的脸庞：“师兄？为、为什么……”

伤口并未出血，而是泛着诡异的红光，在一片寂静中蔓延全身，没有火焰、没有温度，那人就这样化为一团黑灰散落在地。

平日和善，总是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脸庞，此时却变得扭曲僵硬，无神的瞳孔泛出妖异的红光，却丝毫不影响认出是谁。

“竖子——”

大剑师盯着杀人凶手，咬牙切齿，心中满怀愧疚与怨愤。

愧疚，是因为刚才有机会将凶手一击必杀，救下无辜生命；怨愤，是他看清了凶手模样，竟然是他的首席弟子！

大剑师明白，此时的弟子行为，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在其弟子身上缠绕着的，那股诡异的气息，让他倍感熟悉，这不是简单的走火入魔！

那是剑阁真传秘籍，《临山剑术》的独有气息。

“还夹杂着什么？”大剑师细细感知，心底确是一沉。

那是黑暗的矿洞深处，曾经涌现过的气息，但未何会在从未接近矿洞的弟子身上涌现？

“莫非是……”大剑师内心有了猜测，心如死灰。

功法污染！

矿洞下面是什么存在啊，那绝对是活物！

那存在捕捉到了下去矿洞的人，他们都是剑阁前辈。

那些人的共同点，是他们修炼了相同的功法——《临山剑术》，那恐怖存在，正在，或是“注视”过《临山剑术》的存在法则，气息却残留在其上。

换言之，就是污染了它！

大剑师看向面色扭曲的弟子，似是感悟到了眼前之人的强大，失去理性的弟子踌躇不断，不敢上前。

他手指轻挥，一道弧形剑气凭空出现，向前射出。

看到那曾经疼爱有加的弟子，身体猛然一颤，头颅掉落下来，他长叹了一口气。

扫了一眼被动静惊扰，赶来院中的其他弟子，大剑师不理会问询，细细感受，察觉了他们体内正在壮大的陌生力量，那是一股不可扭转、无法磨灭的诡力。

心里一横，留下道命令之后，大剑师飞身离开。

“没有我令，任何人不得踏出剑阁半步！”

他知道，杀人者不只首席弟子一人，因为曾经，那弟子和他结伴而出时，也有弟子“失踪”化灰。

难怪失踪的弟子中，仅有少数“老”弟子，全是新弟子，因为他们或是修炼不久，天赋不佳，境界薄弱之下，沾染气息微弱，未被视为“同类”。

剑阁，已然成了魔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