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从何求家出来的时候,雪还没有停。但已经小很多了。雪的厚度也有鞋底到脚踝那么高,一脚踩下去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甚是舒爽,想解压可以考虑踩雪。裴厌弯下腰把自己的袜子往上提了提,里面没穿秋裤,又穿的是九分裤,走几步袜子就往下滑,冷风不住的往裤脚灌,时不时还会把雪溅到小腿上,每一次和雪花的亲密接触都是透心凉。
裴厌到书店找金牌没想到她不在,想着可能是因为今天天气不好所以早早回家了。又去家里找她竟然也不在。打电话也关机。金牌的圈子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人,最大的可能又去那户人家了,也存在其他的可能。
裴厌开上车,离开金牌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因为下雪,温度又低,路面上已经结冰了,来往的人群和车辆都感觉和被牵着走一样,从来都没有今天的步子这么扎实过。路边还有个大爷骑自行车,在冰上骑这可是项技术活。真是大爷还是大爷。
裴厌等红绿灯还在一遍遍的拨着金牌的电话。她又想金牌在那,又不想她在那。如果在那无非就是被人骂几句再怎么样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不在那,裴厌就真不知道在哪了。
现在去的那个地方,裴厌也就去过一次。离市区还是挺远的,在郊区。裴厌完全是靠着自己的记忆路线在走。直到看到那片别墅区红色的屋顶才知道走对了。忙忙活活找了个地,也不管车正不正就停下了。
“应该是这了吧?”裴厌自言自语地问自己,抬手按了门铃。见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保姆。裴厌随口丢了俩字“找人”,整个人就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嘴里喊着:“金牌,金牌。”当时裴厌是真着急了,暂时忘了礼貌的问题。保姆应该是是见过此类事件的人,关上门就去厨房忙自己的事情了。保姆知道剩下的事情这家主人会处理的。
当看到金牌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裴厌才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没有懈怠。从裴厌这个方向看能看到金牌的半个正面,她的对面还坐了一个人,是个女人。就算只看到了她的后背也能感受到她的那种贵妇的气质。回头亦是惊艳,岁月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但那种由内而发的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减弱,反而随着阅历的增长这种魅力越来越浓厚。特别是面前的女人一笑更是绝代风华。年轻的时候应该迷倒了不少男人。裴厌站在她面前感觉自己的锐气突然削弱了一大半。
“厌厌,你怎么来了?”还是金牌先开的口,见到裴厌来也是有些惊讶。
“你是小金的朋友?”那人先开口,声音也很有女性的磁性。
“哦…嗯我叫裴厌,阿…阿姨好。”裴厌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这个开场怎么这么平静好像还带了点温馨!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不应该是腥风血雨吗?裴厌进门之前都已经把要吵架的话准备好了,以防实战出错,还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这是什么情况啊!裴厌也被拉到了沙发上,而且那个女人还摸着她的手。这一时间整的她有些蒙,坐在金牌和这个女人中间不知所措。但这两人又好像不分彼此的聊着天,裴厌大体的听了一下都是些家常,完全没有谈正事啊。裴厌本来心里有个大八卦,现在好像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可以吃一斤瓜的消息。
裴厌一直在跟金牌使眼色,一副求解释的模样。金牌好像跟没看见的一样,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你眼睛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回去?”裴厌一听让自己回去可就不干了,自己来是干嘛,事都没解决,还知道了这么大的一个瓜,她才不走呢!
“不行!”裴厌一口回绝,语气有些急促,在别人看来她有种生怕赶她走的架势。
“谁都别走,正好也快到饭点了,我让保姆多做了几个菜。”还拉着她手的女人说,怎么有种来做客的感觉。
接着她们聊了不长时候,裴厌也被迫回答了几句,直到吃饭才放开她的手。看着这一桌的菜,先不说味道怎么样,反正菜色就已经让裴厌眼睛直了。大概知道这是在别人家,所以收敛了不少。加上金牌给她使眼色,裴厌很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大家许久没动筷子,应该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