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哭,小娃闹,小娃晚上睡大觉,睡不着,睡不着,半夜起来嘘尿尿!”
何二郎又一次溜出了宫墙,这一次鹤羡没有陪在他身边,他也就如小时候懒散性子一般闲逛,逛到哪,瞧见什么新鲜玩意儿便就停下足来探头瞧上一瞧。
图的是个新鲜,也是图消磨这漫长的琐碎日子。
小屁孩一群群围在一团打闹起来。
一人扮鬼,其余人全全散开,让那人去寻,寻到一个,扮鬼那人便就被替换下来。
“你们玩的什么?”
稍稍高大上一些的小娃扯下面布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贵族公子哥。
“公子哥,您还是往那小楼躺去,若是我们又不小心弄脏了您的衣裳,赔了咱自家那间茅草屋怕是也不够。”
说完,小娃便就不愿意再去搭理何二郎。
“没趣,谁说我是那娇气公子哥,若是让我来跟你比上一场,指不定你还比不过我呢!”
何二郎两脚分岔仰着头,故扮作一副神气模样。
“说说,比什么?”
一众小娃听到这个贵族公子哥下了战碟,全然跑到了面前围了个圈圈。
“就比那爬树,比谁先爬上那两人腰粗的树尖尖儿上去!”
“你比我小上些,你也就先选爬哪面儿,免得说我大欺小了。”
何二郎抬手指了指道旁那棵腰粗的黄檞树。
“行,土生儿,你来喊,你一下令,我们便就开始。”
人群之中又在钻出一个干干巴巴的小娃,头顶枯败似秋打后野草的枯发。
何二郎挽了挽袖口,来到树前做好预备姿势,另外那比赛的娃吐了口唾沫在掌心,也跃跃欲试模样。
“三、二、一,啊欠!”
土生儿低头打了个喷嚏,何二郎与那娃娃像猴儿一般朝树尖上爬去。
那娃娃仗着穿着淡薄,确实要比何二郎麻利上不少不过也许是前些日子下绵绵雨的缘故,树皮上长了些湿滑的青苔,人手一搭,便会被滑到一旁去。
“哎呀!胡坤哥儿要跌了!”
土生儿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向树上,他一眼,便就瞧见了脚步踏滑那叫胡坤的娃娃。
“慢些,若是跌下去,定要摔出个头破血流来。”
何二郎扭身拽住胡坤的手,再一次的将他拉到了树上贴着。
“为什么拉我?自个儿爬到树尖尖上面去早些赢了不好吗?”
“比赛又并非只有输赢之分,做人嘛,还是活得自在些好,不要将输赢放得太重。”
“不过嘛,我肯定是比你要先爬到树尖尖上面去的。”
语尽,何二郎便就快一步回过神来,三步并两步的朝上继续爬去。
“你耍赖!”
日头恍然,林翳,飞鸟尽,何二郎与之前顽闹的小娃坐在石板街上,擦着脸上的汗珠。
“明明就差一点儿的,若是躲进了背篓里,何哥一定寻不到我求饶让我出来的。”
小女娃摘了一颗何二郎买的山楂糖葫芦塞进嘴里嘟囔着说话。
“你为什么要摘将山楂球摘下来呢?”
何二郎有些费解,为何身旁的小女娃吃了一颗后便又将山楂糖葫芦用油纸包起来。
“母亲带着小弟弟住在不远处的茅草房里,我是第一次吃糖葫芦,想想母亲和阿弟也一样,所以想带回去让他们也尝尝鲜。”
小女娃恬恬笑了起来,像极了正在吹动的春风。
“我我还有话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