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在宁寿宫,如今正是遣派奴才来叫您一道去听戏呢。”
“她没多与你说些什么?”
“老佛爷没说其他,便就只是让奴才来带您去宁寿宫罢了。”
太监嘴里问不出多余话来,何二郎也没有多问,一路二人赶着去了宁寿宫。
“您进去,奴才便就在门外候着,若是有事,便唤奴才一声。”
太监立在了门外,为随着何二郎一道入门里去。
“苏三离了洪洞县,一路起解赴太原。阳春三月花似锦,我见花伤情心悲惨。久居监禁不知春,骤见春色更辛酸……”
春满月今日花了妆面登台,与往日清素面容倒是有着极大的不一样来,何二郎一眼倒是没瞧出来是春满月。
“二郎过来,坐到我身边儿来。”
屏风前,坐着一雍容华贵的妇人,鹤发鸡皮,一副垂垂老矣模样,不过那一双眼却似深渊一般,瞧不清里面究竟含了多少情绪,或是没有情绪。
何二郎有些别扭地站起身来,慢吞吞走到那妇人身边的位置坐下。
“叫你来看戏,怎这般时辰才到?”
妇人吞了颗剥皮的水晶葡萄,将籽儿吐到身旁宫女端着的瓷盘子中后缓缓开了口,对着何二郎问了一句。
说是问,也不是问,便就是简单的交谈却让何二郎接不上话来。
说对了话,若她不点头,便也是错话,若是说错了话,便就有人会掉脑袋。
“是我误了时辰,给外祖母赔罪。”
“无妨,下次早点来就好,吃糕点吧。”
地面儿毯子上滴了一滴汗珠子,何二郎没接住,倒是不知道那妇人看见了没。
“这苏州新来的厨子味道做的不错,该赏。”
何二郎握着玫瑰饼,未动一口,妇人瞧了一眼,便对着身旁的老太监吩咐了一句。
“喏。”
老太监退了三步,退下席出了门去。
“好好看戏,这女子不错,戏,也不错。”
后面沏了壶新茶端到妇人眼跟子前,她一眼也没瞧,宫女也识趣的端在手里,并未因此便就退下。
“皇上去了,所以我才叫了你来这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身旁宫女端着的茶撒了出来,那妇人也没说话,便就立刻来了两侍卫将她给架了出去。
何二郎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玉堂春,那里来的玉堂春,不过是繁花败柳空一场,劳燕分飞各两方罢了。”
“让唱戏的下去吧。”
妇人挥招了下手,春满月停了声,缓缓退了下去。
“不知道。”
何二郎许久说了一句话。
“皇上去了,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妇人重复地又问了一句。
何二郎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