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哪来的呀?”
贵人领着春满月到了一红漆的门前,门内挤出一女子来,倒是热情满满地抓着春满月的手询问着。
“秦淮河。”
春满月淡淡回应道。
“大上海来的呢,也不知道习不习惯这北方地儿的气候,吃食,若是……”
“习惯,小时候在北方待过些时间,面食还是吃的惯,火炕也睡得惯,谢谢姐姐关心。”
那女子还没有说完,春满月便直接一句话兜了个清楚,免得那女子在问些其他琐碎事。
“还不知道妹妹姓什么,怎么称呼。”
女子依旧和颜悦色模样,并未因春满月顶了自己一句便就生了气。
“这条命是班头捡回来的,此前的旧名也被舍了去,只留了个新的台名:春满月。”
“李兰芳,日后与妹妹相处,还要妹妹多多担待了。”
双方报出了各自名号,那贵人倒也没嫌二人交谈时间过长,一直抱着双手,立在一旁测测的抿嘴笑。
“说完了?”
大贵人是个公公,说话声音也阴柔。春满月转身行了个礼,“劳碌您了,日后也不知道多久能再见到您。”
春满月本想说句话表示感谢,倒是被一旁的李兰芳抢先了一步。
“想再见到倒也容易,这事你们中有人成了,便就天天儿都可见得到了。”
大贵人出了门,李兰芳走上前去息上了门,待得确定那人走远,才换下了此前那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还没问妹妹是哪派的,姐姐我是……”
“妹妹实在太累,就先行告退,休憩后与姐姐致歉,此刻,便就不与姐姐多聊了。”
春满月携着行李进了她自个儿的屋子去,让李兰芳又一次的吃了软钉子。
“倒是个有脾性的小妮子。”
李兰芳也收敛了面色,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练声。
鹤羡被安置在了别个房间内,暂时无什么事情要做,一切,要待到春满月那边儿的消息。这屋子不能出,只能在这四四方方像个牢笼的屋子里转悠,倒是变相的被禁了足。
抬头望天时,这京城的天儿似乎也被切成了规规矩矩,四四方方的一块块儿。
鹤羡望得出了神,不知道何时门被推了开,一人站在了他身旁,也学着他抬头的动作抬头瞧着天上飘动的云彩。
“在看什么?”
“看这被切割成四四方方的天地儿。”
“好看吗?”
“太拘束了,不适合闲人居住。”
“那你觉得我是个闲人吗?”
鹤羡回头看了一眼身旁人,被突地吓了一跳,若不是身旁那人拉他一把,他怕是就跌坐在了地上。
“抱歉,吓着你了吗?”
那人抓了鹤羡的衣领,忙不迭的将他扶正好。
看着模样,大抵与鹤羡年岁差不了多少,从上海来这京城也过了几年,当初十一二岁的小孩如今也有了大人模样。
“还没问兄台怎么进的这屋子呢。”
鹤羡正了神对着这陌生人拱手问道。
“门儿未关,推门而进,就是这样。”
少年也有个俊朗模样,不过脸上没个正经神色。
“四处找找,也不知道又道了那处去溜达,今儿定要抓到那小子回去打上几板子!”
屋外传来恶狠狠的女人声音,身旁那少年郎捂着鹤羡的嘴儿,在嘴边比了个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