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蔡：

祝愿余生幸福，地窖里的都是给你的，那个布袋子里装了些英国玫瑰的种子，希望你能帮我带给她，谢谢。

威尔.金”

“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话，若是小姐不信，那你自己打开瞧瞧。”

丫鬟小芸走上前来，将信纸摊开，放在了蔡胥的面前。

“烧了吧。”

“烧了？也罢也罢，留着，也就只能徒增些烦恼丝。”

铜油灯灯苗窜起，那张单薄的纸张被点燃，纸灰落地，空气中弥散出一股奇特味道来。

“走了，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将这些东西给摆到明面儿上来。”

“好的，小姐。”

蔡胥走在前，丫鬟小芸随其后，捂着鼻子跟了出去。

地窖外的空气是新的，今儿天公也作美，难得出了太阳。一切，好似又回到了从前，洋人还没来的时候，那时候人慢，车慢，风来，吹过，尔后，悄悄止息。

“你将这个布袋拿给贺婉清，我还有着其余事情要忙，便就先回去了。”

蔡胥将那个装着玫瑰花种子的布袋塞到了丫鬟小芸手中。

“贺婉清是谁，还烦请小姐指个明白。”

“此前我要你跟踪的那一户，便就是那被打傻的贺先复如今所处的地方。”

“是的，小姐。”

蔡胥朝右，丫鬟小芸朝左，二人归向了不同的方向。

......

......

“是婉清小姐吧，这是一个客人托我们给您的，里面，装的是些玫瑰花的种子，说是您知道的。”

丫鬟小芸裹了张面纱遮脸，大概是不想让婉清瞧见她的模样。

“嗯，好的，谢谢。”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便就先走了，还有其余事儿要忙呢。”

丫鬟小芸递上布袋，补上一句便就走开来。

......

......

“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

长日夏，碧莲香，有那莺莺小姐她唤红娘。

说红娘啊，闷坐兰房总嫌寂寞，何不消愁解闷进园坊。

见那九曲桥梁红栏曲，在那湖心亭旁侧绿纱窗。

那小姐是，她身靠栏杆观水面，见那池中戏水有两鸳鸯。

红娘是，推动绿纱窗，香几摆中央，

炉内焚了香，瑶琴脱了囊，莺莺坐下按宫商。

她先抚一支《湘妃怨》，后弹一曲《凤求凰》，

《思归引》弹出倍凄凉。

数诸琴曲方已毕，见红日渐渐下山岗。

小红娘，她历乱忙：瑶琴上了囊，炉内熄了香，

香几摆侧旁，闭上了绿纱窗，跟随小姐要转闺房。

这叫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果然夏景不寻常。”

唱着唱着，婉清不知何时流下了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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